阿沅点点头,让忠伯在后面撑着郁望舒,她在前面喂,可是喂一勺漏一勺,小桃帮着擦嘴,手里的帕子都湿了。
阿沅不敢再浪费了,把药碗放床头,把人都轰出去:【你们出去,我想想办法。只要我不摇铃,你们就不要进来。】
忠伯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阿沅的背影,还是收了嘴,带着小桃和子影一起关上门。
小桃有些踌躇,明显是不放心走:“要是夫人有什么事…我还是留下吧。”
忠伯眼皮一抬,暗藏威严的眼神让小桃心里一突。
“没我的指示,谁也不许进这个院子,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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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手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端起了碗,看着黑黢黢的汤汁,阿沅就反胃作呕。她最讨厌汤药味,从嫁进林家开始,她每一天都跟这个东西打交道,买药、熬药、喂药,只要一闻到这味,就会让她想到好多不好的事。
蜡黄的皮肤、干瘪的身材、无神的双眼充满了绝望,是她的丈夫。
尖酸的嘴、犀利的眼、手里总是挥舞的藤条,是她的公婆。
大郎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公婆把账都算到她头上,整日里除了动辄打骂阿沅,就是唉声叹气说她克夫。
在这样和药汤子一样苦涩的生活中,只有二郎是不同的,他虽然冷冰冰,却是鲜活的,富有生命力的,他会偷偷帮她干活,也会半夜去偷地瓜烤来给她,还会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他就像大郎喝完药含在嘴里的那一小块蜜饯。
阿沅偷偷地舔过一口,能从舌尖一路甜到人心里去。
可此时,二郎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如果他也变得和大郎一样,怎么办…
这个念头只要一起,阿沅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有她在,二郎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沅闭t眼仰头喝下了又苦又腥的汤药,托起他的后脑勺,低头渡给了他。
怕他不张嘴,阿沅还是用舌头探了进去。
几乎是瞬间,郁望舒立刻就有了回应,他松了牙关顺利吞下了药汁,甚至用他滚烫的舌反客为主,探索到她的口中席卷更多的汤汁。
阿沅根本闭不上嘴,任由他贪婪地掠夺。
药已经没有了,郁望舒却不肯停止,他想要品尝的是更甜的…
口津顺着合不拢的小嘴流了出来,刚刚滑下唇角,就被灵蛇般的舌头一卷,悉数舔了去。
阿沅实在承受不住了,这个人简直要吸干自己,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揽住后脑,如深陷沼泽无法脱离。
浓稠的水声搅和得人脑袋越来越乱,手指无力地松开,掌心的碗被一只手轻松地夺走,放在了一边。
恢复自由的手臂有自我意识一般,选择了坚固可依的地方攀附了上去,阿沅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熟悉的眼眸陌生又熟悉,血丝密布,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迷离虚弱,反倒精光湛湛,极具威慑力。
被这么一双眼盯着,阿沅清醒了,四肢却更发麻,精神和□□产生剧烈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