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心下叹服,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赶来拈花巷救我。”苏陌道。
“没错。”裴寻芳酸溜溜道,“安阳王比我想像的更在意公子。”
“掌印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小槛的身世,你是不是一直在调查与我接触过的所有人?”苏陌问道。
“小槛在不夜宫与公子学艺时,曾与公子甚为亲密,咱家不得不查。”裴寻芳似笑非笑道。
苏陌“啪”的一下合上册子,站起来冲到裴寻芳面前:“掌印还查了我什么?”
裴寻芳仰起头看着怼上来的人,不免好笑:“我曾说过,公子将我的底摸得清清楚楚的,我却对公子一无所知,我很吃亏的。”
“在我身边安插影卫全天候监视我还不够,还调查我身边的人,掌印真是有心了!”
“咱家的眼线遍布大庸,查这些并不难,公子对咱家讳莫如深,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裴寻芳忽而停顿了一下,“公子生气了?”
“我在掌印面前,竟是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正好相反,”裴寻芳语调沉下来,“我从未看懂过公子。”
苏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朝裴寻芳伸出一只手,“还给我!”
“还什么?”
“掌印既然不戴那枚韘了,就请还我。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裴寻芳凝着苏陌,眼底忽而漾出笑意,他张开双臂往那靠背上一躺,说道:“螭纹韘就在咱家身上,公子想要,就自己来取。”
苏陌咬着唇看他。
这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像个无赖。他笑得那么可恶,是以为我不敢碰他么?
苏陌狠下心来,提起衣摆跨了上去,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裴寻芳起先还在笑,后来越来越安静。
苏陌先是翻了他衣袖内,又翻了腰间香囊和玉带,当他摸进裴寻芳的衣领间时,裴寻芳按住了他的手。
他声音有些哑:“公子是要非礼咱家么?”
已然坐在裴寻芳身上的苏陌:“还我!”
“公子既送与我,那便是我的东西。”裴寻芳道,“公子想拿回去,得拿另一样东西来换。”
苏陌要被他的歪理气死了,忽的发现他雪白的交领间露出一小点红绳,便拨开他的衣领,往他领间一掏,将红绳一把拽了出来。
红绳上的什物被撞得叮当作响,上面挂着的正是那枚墨玉螭纹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护身符。
那护身符有些年份了,绣囊已洗得泛白,但看得出来被珍藏得很好。
不知为何,苏陌的眼皮莫明突突直跳。
他拿起那个护身符,问道:“这是何物?”
“一位故人所赠。”裴寻芳眸光笼着这个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双手扶上了他的腰,危险道,“公子见着他人,也是这样上身的吗?”
苏陌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他对这护身符的好奇显然战胜了一切。
他心脏砰砰直跳,伏近问道:“什么故人?”
“一位我曾同公子提到过的故人……”裴寻芳凝着近在咫尺的人,修长的手指插入苏陌浓密的墨发中,哑声道,“公子哄哄咱家,咱家便告诉你。”
苏陌却双手捧起裴寻芳的脸,将那张俊脸揉成一团,道:“你说不说?”
裴寻芳素来冷峻的眼眸,被揉出了宠溺的笑意:“公子就是这么哄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