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朋友吗?”
江牧攥紧拳头,手里的购物袋勒到肉里,磨红皮肤。
有一瞬间,痛到恍惚。
那些暧昧算什么?
他对所有朋友都这么好吗?
那——
李悦然也是这样的朋友吗?
江牧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身体比脑子直接。
许成舟因为地滑踉跄的瞬间,江牧直接扔下购物袋冲过去。因为距离太远,来不及将人接住,他干脆一个前越扑到地上给江牧当人肉垫子。
好在护士眼疾手快,拉住许成舟的一只手,让他不至于整个跌坐到江牧身上。
许成舟当时只觉两眼一黑,整个人直直栽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碰撞,他没输液的手被用力握紧,大半身体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抬眼侧目,是江牧。
许成舟哑然。
怎么两次晕倒都被江牧碰到。
护士长舒一口气:“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回去值班啦,有事按呼叫。”
江牧颔首:“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
江牧熟稔地将许成舟横抱起,一手托住他,一手举起吊瓶。
许成舟进组之后轻快不少,江牧单手抱他也不会有多费力。
可许成舟还是小声说:“江牧,我自己可以走。”
“没事,作为朋友,乐意效劳。”
这话说完,阴酸味太重,许成舟当即明白,刚刚和护士的那番对话,江牧全听到了。
许成舟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又怕自作多情。
不说话,是他此刻最好的选择。
回到病房,江牧先将许成舟放到床上,检查好扎针的地方没有回流,也没有鼓针,又调整好滴速,他这才放心地回到走廊拿东西。
江牧把买的东西在沙发上一一摆好,而后坐在家属床上处理手机上的信息,还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吊瓶。
和往常一样,细心周全,为许成舟准备好一切。
只是这次,太过沉默。
你可以将这些沉默理解为海啸来临前的海面,又或是薄薄的冰面因为无法承受重量而龟裂的前夕。
许成舟打破沉默。
“江,江江。我想喝水。”
江牧闻言下床,用矿泉水和烧的开水兑了一杯温水,递给许成舟。
还是一句话不说。
许成舟闷得慌。
这世上所有伤害人的方式,许成舟最讨厌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