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蔓安若无其事扫视四周,六名气势凌人的保镖守在客厅,她离人两米远停住脚步:“夫人稍等片刻,晚饭很快就好。”
“俞谨森呢?”老妇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俞蔓安。
“哥出差了,没说哪天回来。”
“打电话给他,叫他赶紧飞回来。”
客厅就俞蔓安一个人在,她蹙眉,微微一笑:“哥最近换了个手机我没来得及……”
“一个只会胡言乱语的上不得台面的野种,这里我做主。我今天就坐在这儿,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俞蔓安收回视线垂眸望着地板。
老妇人旁若无人的同陶念希说话,陶念希瞥了眼俞蔓安:“妹妹坐下休息。”
“念希,不用管她,唉,也不知道我那短命儿子遭了什么报应,把她养家中,没几年就走了。真是家门不幸。”老太太说着两眼挂着泪花。
见状,陶念希不再开口为俞蔓安说话。
自小时候见她第一眼,俞蔓安从她眼里看到无尽的厌恶,忘了什么事雨天被叫到院子跪着,哪经得起严词厉色的恐吓,爸爸找到自己时晕倒在雨中,一连高烧三日,差点烧傻。
她对自己的成见从何处来?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但哥哥的生母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便是她逼死的,自此爸爸带着哥哥离开家族,远离那个伤心的老宅,几年后遇到了自己。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总想获得她的认可,为此不知做了多少惹她嫌的努力,知道她做了那些不可饶恕的事也在心底深处恨着。
俞蔓安转身脚步一抬,被人叫住:
“你要去哪,给我跪在这里。”
立即上来两个保镖擒住她的四肢,将她膝窝一顶,被迫跪在地上。
陶念希微微蹙眉:“奶奶,为什么要罚她?明……”
只老妇人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合上唇不说话。
“你既然不认我,也没资格让我跪,我也不受你管教。”俞蔓安抬头,目光如炬,拼命压制着那股恨意,身子挣了挣:“你们限制人身自由,这是违法的,最好放开我。”
老妇人望着那双不再相似的眼眸,女孩的存在就像那个女人回来同她索要什么一般,从她身边带走了亲生儿子和孙子的人和心,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野种,企图挑战她的威严。从前那双小眼睛每每看过来,她能感觉全身血液沸腾,怒火中烧。
陷入梦魇
“你用俞姓令我十分不满。”老妇人眼皮一抬,眼底带着鄙视,面上亲切一笑,维持着温和优雅的姿态:“这么多年还没找到生身父母吗?是找到了不想离开,还是被抛弃了,那个家根本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陶念希忽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挽着的老太太,这陌生的模样让她心里生出不好的感觉。
俞家,如何也不能进。
俞蔓安盯着老妇人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