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槐脸上异常丰富的情绪变化,童淮原本还无比混乱的心,又变得平和了下来。
“我并没有去责怪任何人。”
他说。
“有些事情当时不告诉我,这是你们对我的保护方式。毕竟那个时候我那么喜欢他,都快要到非他不嫁的程度了,你们向来清楚我的执拗,当时顺从我不提这件事也是正常。”
“你们向来很爱我,我是知道的。”
“可我们的爱……影响了你啊。”
舒槐说着说着快要哭出来了,但童淮迅速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伸手去给她擦拭了一下脸蛋。
“没有的事,妈妈。”
他温和地笑着回答。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什么欺瞒与背叛,就算是慕湛临本人做到现在这样,也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事实,别人的做法与我本人的想法不一致,也是人之常情。”
“相同地,这也是你们站在你们角度去做的决定,我能理解之后,所谓背叛与隐諵砜瞒,也就不甚重要了。”
童淮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就像现在,他看起来好像被慕湛临欺瞒自己的这件事影响到了,实则不然。
他只是……想从慕湛临的口中,从他本人那里切切实实地得到一个解释。
又或者,可能是一个答案。
嗯……也许是答案偏向性更高。
但可惜的是,这么久了,他与慕湛临已经分开第四天了,却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有关解释,有关答案,又或者是有关日常问候,像早上好晚上好早安晚安,诸如此类的话语,一条都没有收到。
这就好像,他的生活中,以及慕湛临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过彼此的存在一般。
仅仅是四天,他就理解了人们口中的“丧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真新奇啊。
他一边安慰着舒槐,一边轻快地这样想。
——
实际上,慕湛临忙得不可开交。
他其实是能挤出时间,给童淮发两句什么话的。
像“早上好”“晚安”这样的话,又或者是“等我”“别走”之类的话,他其实都能发。但又不知道目前的自己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去发。
他依旧是他的丈夫,却不敢说半句话。
慕湛临向来是一个行动力比表达力更强的人。他一向认为,作为道歉,行动要比嘴更重要。
所以在决定了给出一个道歉后,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先与童淮断开一段时间的联系,将手头上能做的事情先做了,把准备工作都做好,等到正式的那一天,再去说些什么。
他似乎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童淮是否真的会等他,又或者,他一直都有这样的信心。
即使到现在他都弄不明白自己对童淮的心情。
但照行动力极强的他来说就是:那又怎么样呢?只管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