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永远亏欠,永远忠诚。
&esp;&esp;辛楠忍不住感叹他的高明,她是不畏惧铁索的人,即便脚镣在身也有魄力砍掉一条腿,宁愿做瘸子也要自由。于是他后退一步,把更广阔的选择权留给她自己。他给她钱,给她物质,给她想要的资源,让她飞,飞得越高越远。他要的不是禁锢她,他要她的所有荣耀都刻上他的痕迹,在她未来无数个时刻提醒她,那把在她人生最摇摇欲坠时刻助她爬上巅峰的梯子。
&esp;&esp;他太了解辛楠了,知道那样环境下生长的人有着怎样的自尊。
&esp;&esp;遗憾的是,她看透了他的手段,却无法见招拆招。
&esp;&esp;的确,此时此刻她还需要他。
&esp;&esp;辛楠实在不解,“魏寅,你难道不觉得,在我身上花心思是一件亏本生意吗?“
&esp;&esp;魏寅没有立即给出回答,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伸出左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缓慢摩挲着她的皮肤。
&esp;&esp;“可是人拼命朝前走,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在某一项风险上投资不计回报吗?”
&esp;&esp;他的身影遮住了背后客厅的光,辛楠被笼罩于静谧的阴影之中。
&esp;&esp;平静站立于模糊的汹涌之外。
&esp;&esp;
&esp;&esp;白致远安排赵泽新进盛远集团很快提上了日程。
&esp;&esp;魏寅直接把人安排在了自己手下一个部门的主管那里,从普通员工做起。
&esp;&esp;给白致远那头的解释给得也巧妙,说是怕让公司的人说闲话不服众,有了开后门的先例其他股东指不定也会心存怨气,还是先从跟其他人一样的基层做起保险。
&esp;&esp;当然,也不光是这层原因。
&esp;&esp;白致远不知道赵泽新和辛楠过去的那些弯弯绕绕,但是赵泽新本人心知肚明。魏寅没有傻到安一个随时倒戈的犹大在自己身边。
&esp;&esp;他向来公私分明,但怕的就是赵泽新不这么想,他那对工作苛刻的性子要是被赵泽新碰上了,对方指不定会以为他是为情关故意刁难。
&esp;&esp;他可不想做那么低级的恶人。
&esp;&esp;虽说是走后门,但该走的流程一个都没少。在听说赵泽新办完入职之后,魏寅专门让助理把人带到了办公室一趟。
&esp;&esp;作为名义上的长辈,装好人装到底,魏寅还是给了他不少关于工作上的建议。
&esp;&esp;这时候的赵泽新显然比鹤庭餐桌上安分太多,看起来是白致远让他想明白了。能屈能伸这一点来说,魏寅还是佩服的。
&esp;&esp;注意事项都说得差不多了,魏寅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事情最好找你的直属上司,不越级上报是任何地方的潜规则。”算是提醒他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esp;&esp;赵泽新显然也是听懂了,恭恭敬敬,“是,魏总。”
&esp;&esp;“对了,你有喷香水的习惯吗?”
&esp;&esp;赵泽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虽是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摇了摇头。
&esp;&esp;“那就好。”魏寅笑起来,“我鼻炎严重,闻不得香水味。如果你有,麻烦最好不要让我做工作中闻到任何香水味。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esp;&esp;赵泽新嘴角一僵,显然看出他在乱扯,毕竟鹤庭见面时,魏寅身上就有带着淡香,白薇那时候也喷了香水,那时候他的鼻子怎么就安然无恙?
&esp;&esp;但赵泽新实在搞不懂其用意,不明白为什么魏寅为什么会纠结于他身上从未出现过的香水味。但他没有多问,深知“寄人篱下”总归要会低头。
&esp;&esp;“好的魏总。”
&esp;&esp;他转身走出办公室,玻璃门合上的同时,魏寅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黑色钢笔。
&esp;&esp;他对待赵泽新的审视无法做到完全客观。从短暂的接触来看,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家境不错,又有几分头脑的青年,年轻气盛藏不住事,但好在也知礼节分场合。
&esp;&esp;这类人在他们的圈子里其实并不少见,至少在目前来看,魏寅敏锐的观察力并没有嗅到他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esp;&esp;柑橘香……
&esp;&esp;他自嘲轻哂,忍不住喃喃,
&esp;&esp;“辛楠辛楠,他到底是有什么长处,才能过了这么久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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