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认真的说出这句话,场面越是好笑。
华焉这辈子不想再听到“面条”二字。
他又气又恼,忽地有种想哭的感觉。
楚梦见华焉窘迫非常,赶快抬起另一只衣袖对他道:“我帮你擦。”
“别——”
衣袖还未伸到华焉眼前,楚梦的手肘便被挡回去了。
她诧异的瞧着阻拦自己的宁远,解释道:“这只衣袖,是干净的。”
宁远拧了拧眉啼笑皆非。
楚梦以为他不信,有些着急起来:“真的,我每日换洗,不信你闻,有皂角香气。”
她很认真的蹙眉,将手腕伸到宁远鼻子前。
宁远拉下她的手腕。
可惜,他闻不到。
不过他还是佯装嗅了嗅鼻子,冲楚梦笑眯眯点头道:“很香,我信。”
他将楚梦的手腕放回到她身侧,开口道:“我是说,我来帮他擦。”
“少涯派尤为注重礼教之大防,楚姑娘动手,怕是不妥当。”
说罢,便伸手在华焉脸上擦将起来。
楚梦恍然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
观华焉与顾笙斗气时的言行便可知,少涯派确实注重这些所谓传统。
自己虽心若无尘,可难免少涯派不会觉得唐突。
幸好宁远将自己拦下,不然岂不是鲁莽了首徒。
“多谢宁兄。”
思及此,楚梦蓦地郑重起身,向宁远抱拳道谢。
宁远挥着衣袖擦拭,俊俏的眉眼直蹙起。
这面条上既有油又有汤,说不定还沾上了莽汉的口水。
他很嫌弃。
“那人去哪儿了?”
华焉显然不需要别人帮忙,他拿开宁远的手,鹤袖一荡扫清了头上狼狈的挂面。
宁远顺势嗖的一下将手臂收回,松口气在长缨衣角上蹭了又蹭。
华焉已从刚才的窘境中缓了过来。
他咬牙握剑,一副要找莽汉战一场的模样。
“你这莽汉,有病吧!”
听得叫声,众人回过神来向莽汉消失的方向寻去。
只见几个着墨色华衫的男子正站立在人群中,其中一个正捂着脑袋对莽汉责骂。
而莽汉却一改先前的铁青脸庞,拖着厚大的身躯迷迷蒙蒙在人群中蹦蹦跳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