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被泪水包裹,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平静。
白温璟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攥住,连呼吸都是刺痛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郁。
于是他只能干巴巴的抱着谢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他不敢再听下去,逃避似的带着谢郁回到了他的房间。
谢郁沉默的坐在床上,沉默的痛哭,沉默的流泪。
他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破碎的声音却震耳欲聋。
楼下的慌乱一直到早上才停止,谢郁也在白温璟卧室里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白温璟上楼喊他回家的时候,他仿佛已经恢复正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表现。
甚至再次看到柳华,也只是淡淡的问好,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那样。
但是柳华脸色依旧很难看,她唇色灰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没精打采的倚靠在沙发上,眼神阴沉的看着谢郁。
“我会常去看你的,”她像个传话的中间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她说过得话可太多了,谢郁没问她究竟是哪句话,也没理会白皓警告的眼神,他始终维持着冷漠的表情,直到白温璟开车驶出白家的范围,他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慢的闭上眼睛。
回到家,谢郁下车,撑着车顶透过副驾驶的窗户看着白温璟:“谢了。”
一开口,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谢郁的嗓子沙哑沉闷,像是摩擦过沙砾,干哑的如同破旧的锣。
“你……”白温璟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敲打着手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去买点药。”
谢郁站直身子,摇头:“不麻烦了,家里常备感冒药。”
“谢郁”白温璟看着他,坚定的又说一遍,“我很快回来。”
谢郁没再坚持,丢下一句“随你”,转身进了单元门。
可能是以前不规律作息留下的病根,也可能是昨晚情绪大起大落没休息好,谢郁用力揉着太阳穴,疼痛却没有丝毫缓解。
坐在沙发上,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手指按的脑门上落着两个红红的指印,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猛地砸了下脑袋。
痛感自内部散发出来,仿佛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撕扯,他慢慢从沙发上滑落,蹲坐在地上,抖着手打开药箱。
止疼药从药瓶里一个一个滚出,忽然谢郁手一抖,大半的药片被倒出来,几个白色的药片滚落在地。
谢郁手握成拳,指尖泛白,过了好久,才勉强从疼痛中回神,把多倒出来的药片一片一片的放回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