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季小耐也渐渐习惯了和正太和少年一起生活的日子,若要说一起也不太
确切,在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那位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的少年都是在外打零工,而季小耐就陪着
好脾气的善良正太呆在草垛为墙纸板为门的简陋居所里,跟着正太小弟学他们的语言,如今,季
小耐也已经能够表达他们的基本的生活词汇了。
而男孩的哥哥如今在季小耐看来是彻头彻尾的弟控,任何和正太有关的事都会让性格颇酷的少年高度紧张,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警惕与防备,连带着,他对季小耐这个凭空出现和他的弟弟亲密无间的陌生人也没有任何好脸色,凡是对着季小耐之时,总是臭着一张脸,言语也总是恶狠狠地腔调,让季小耐颇为郁闷。
比如……
“呃……小哥……”季小耐在少年深夜回家后蹭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少年冷冷的斜瞥她一眼,走到角落,干脆利落的脱下满是污渍的薄衣,揉成一团拎着朝门外走。
季小耐呆呆的对着少年精悍的赤(河蟹威武!)裸上身盯了几秒,在收到少年一个凌厉的冻得吓死人的眼刀之后连忙蹭蹭嘴角,干笑一下,见小哥就要出门,忙几步上前急道:“那个,小哥,有点事……”
“事真多!别用你奇怪的语言喊我!”
少年厌恶的侧身躲开了季小耐伸出的手,冷冷道:“让你暂时住在这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
多!”
没有摸到啊……
季小耐有些失望的扁扁嘴,在对上少年‘有话快说’的厌烦视线后连忙换上委屈的表情,低头揉
衣角道:“那个,不是我,是你弟弟今天白天有点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刚睡着,我就告诉你
一声。”
“你怎么不早说!”
“……”
季小耐愣在原地。
少年连忙把脏兮兮的衣服往季小耐怀里一塞,几步跑到弟弟身边,轻轻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探了探他的额头,在感受到正常的体温之后才松了口气。
随即,少年转头望向呆立在一旁的季小耐,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命令道:“去把衣服给我洗
了,既然白住在我这不给房租就用劳动来补偿。”
季小耐嘴角一抽:“房租……小草屋,纸板门……”
“有意见现在就走!”
“……”
季小耐宽面条泪,暗中狠狠诅咒小哥倒霉一辈子,抱着满是污渍的衣服一步一挪的走到屋外。
“真是差别待遇,命苦啊……”
站在门板外默默地感叹着,季小耐回头望了望,透过门缝,她看见昏暗的屋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
影紧紧靠着,在冰冷的屋子里显示出一种温暖的色彩……
季小耐微微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着,朝着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
就在季小耐过着这种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而没有任何波澜的日子并相当满足时,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件渐渐逼近的事情,将把她的一生,推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