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温白此时在哪里,但他还是往外面走了,背影中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却被简暮叫住。
“站住。”
霍予安手搭在门把手上,僵直地站在原地。
此情此景不能怪他多想,他抓住了纷乱的脑中飞闪而过的一丝猜测,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悲凉和可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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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霍予安站在门口,凭栏而立。
四四方方的天井中残缺不全的月色如钩,洒下清清冷冷的银辉。价值不菲的锦鲤肆意戏水,潺潺流水的叮咚声回荡在这座庄园里占地近千平的独立庭院中。
本就市值亿万的陇峯被简暮接手后更上一层,如今的简暮早已不是霍予安所熟悉的秀气香软,任他为所欲为的oga,而是杀伐果断、手腕雷霆、在商界呼风唤雨、掌控陇峯这座财富巨兽的简总。
眼前这个堪比独立大别墅的庭院,到这座温泉山庄,乃至这一整片山都属于简暮这一清醒的认知,以及简暮刚才在房内的话语,彻底将霍予安对简暮的认识从六年前扇回了现在的现实之中。
让他意识到了如今两个人相隔天堑的差距,简暮的高高在上和自己卑微如蝼蚁。
简暮问他:“现在谈对象了吗?或者固定的伴侣?”
霍予安诚实摇头:“没有。”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霍予安还是怀疑,这么多年过去了,简暮都显怀了,他却还是没能释怀。
“虽然你无论有没有,对我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影响都不大,但如果没有的话,无疑会省了很多麻烦。”简暮踱步到沙发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和简暮的淡定相比,霍予安煎熬的表情和便秘一样,倒更显得他才像是那个被发|情热所折磨的人,。
他惴惴不安地揣度简暮的用意,走到简暮对面坐下。
“你缺钱?”简暮问着,却是用陈述的语气。
那天在公司楼下打电话,被简暮听到了,霍予安没有狡辩:“缺。”
“具体多少?”
“八千七百三十六万。”嗓音压得很低。
“期限?”
“最久半年。”
“找到办法了吗?”
霍予安低垂着脑袋紧抿着唇,半晌无声摇了摇头,就连紧绷的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一家人都在努力,可杯水车薪,八|九千万,将近一亿,哪怕是从前都有点勉强,更何况按照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哪是说凑就能凑到的?
但如果凑不到,失去了那个项目,对他们家而言是更大的损失,前期所有投入全部打水漂,而且资金链断裂,多年经营的心血再次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