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beta接过侍应生拿来的话筒,说自己是陇峯的副总,同时也是在座各位的新老板,又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把话筒给了简暮。
所有人的注意力回到了简暮身上,再次被这个年轻oga的美貌震慑了一下。
霍予安听见身旁的导演低声嘀咕:“长这么好看,还偏偏有钱有势,人比人气死人。”
简暮就连握着话筒的手都像精雕细琢过,修长白皙。
那张在霍予安记忆里又温又软的薄唇轻启:“我是陇峯的负责人,我叫简暮。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没有其他目的,主要是想让大家玩的开心。靖和从此由陇峯接手,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
他简短介绍了一下温泉山庄:“西园有三个向客人公开的温泉池,庭院里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衣物和换衣间,大家如果想要下水,可以找侍应生带路。”
他的话从来不多,点到为止,说完就把话筒还给了温白,转身离开。
宴会厅灯光亮起,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和不同的人聊天喝酒,没多久霍予安就感觉下腹发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就急匆匆地去找厕所。
听到可以泡温泉,一些在宴会厅里感到无聊的人纷纷找侍应生带路去西园,此时宴会厅里侍应生明显人手不足。霍予安憋得慌,找不到人问路,干脆跟着自己的直觉一路往内苑摸索过去。
没过多久,卫生间是找到了,水也放了,一出来,霍予安傻眼了。
他迷路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相差无几的水榭楼阁,小径纵横交错,分不清东西南北。四周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头顶罩着日光灯的米白色灯笼在随风摇曳,把树影映得摇摇晃晃。
霍予安胆量不大,但也敢看恐怖片,恐怖片里独独不敢看中式恐怖。而此情此景,霍予安感觉和中式恐怖的诡异感也相差无几了。
好在刚放完水,否则他怀疑自己分分钟要被吓尿。
简暮也真有毛病,好端端的买一座中式园林庭院做什么?也不嫌大半夜瘆得慌。
不远处一座庭院内透着灯光,霍予安清楚地知道那肯定不是今晚的宴会厅,但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无论那边是会客楼还是主人的卧房,反正有活人就行!
不然他真的会被吓尿,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娱记,要是被拍到他□□湿透的样子,霍予安也别想混了,收拾收拾准备去世得了。
他拔腿就往那栋小楼跑。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会客厅。
会客厅的门没有关严,霍予安无意中一瞥,就清晰地看见宽敞的室内,简暮和一个alpha面对面相对而坐。
霍予安立刻顿住脚步。
两个人都露出清晰的侧脸,坐在简暮对面的alpha,霍予安认识,是靖和去年新签的爱豆,长得出类拔萃,从小学习声乐、乐器和舞蹈,实力十分强劲,很多人私底下都说他是公司未来几年力捧的对象。
alpha挺直着脊背,无论是表情还是姿势都十分拘谨。而简暮还是穿着那一身纯白色的西装,随意放松地靠在沙发里。两人的地位差距和主次关系一目了然。
他们之间的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份合同,白纸黑字,被简暮细长的指尖抵着,推到alpha面前。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角色关系,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从而联想到圈中某种常见的不可告人的潜在交易。
霍予安:“!!!”我莫非撞破了情|色交易现场?
“啪——”若若一巴掌呼上自己的手臂,拍死今天晚上第七只叮她的蚊子。
温泉山庄周围温度高,山脚下才五度,而这里竟然有十五度,草丛里潜伏了一大堆饥肠辘辘的蚊蝇。
她对着前面借着树丛的掩饰,撅着屁股扒开枝叶偷看不远处宴会厅的老板翻了个白眼,废了老大劲才按捺住想朝老板的腚狠踹一脚的腿。
“老板,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偷窥,为什么不进去?”若若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憋住这个问题。
简闻听了,嗤笑一声:“进这个乌烟瘴气的宴会厅?才不要,我可不能拿这种肮脏的地方玷污了我自己。”
若若:“……”所以你撅着个大腚在树丛里偷窥就很高尚吗?
简闻平等地瞧不起参加这场宴会的每一个人:“简暮装了这么多年的正经人,今天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真面目,找了这么多小明星陪自己玩,真是自甘堕落,伤风败俗!我就说oga当家不行吧,这么胡来,公司在他手里迟早完蛋。”
若若脑袋空空地直视前方,她老板的话不能听,更不能进脑子,她能在老板身边待这么久,全靠她意志力坚强,更重要的是简闻秘书这份工作工资高。
若若问:“所以我们今天到底来做什么?”
简闻直摇头:“简暮这么有钱,喊这么一群明星过来,他能干什么干净的事。”
他问秘书:“相机你拿好了吗?”
若若从口袋里拿出针孔相机:“拿了。”
“充电了吗?”
“出来前充满了。”若若心中隐隐猜出了她老板要干什么勾当,但她别无选择,只能陪她老板瞎闹。
“行,走。”
简闻终于愿意从树丛里出来了,若若挠着手臂上腿上被蚊子叮咬的大包,翻着白眼心里说了句“谢天谢地”。
听说今天西园的温泉汤对宾客开放,简闻领着若若直奔西园。
他很小的时候家境还不怎么好,二叔在他懂事后,才靠着前妻,他的前二婶发家,连带着他们一家也飞黄腾达。简闻不是先天富二代,父亲和二叔深知养出一个纨绔对家业的毁灭性打击,从小对家里的所有孩子严格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