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战,备受煎熬。
他没来得及纠结出结果,忽然感受到身旁如老僧入定般加班的简暮终于处理完了工作,把电脑和床面上的资料收拾好,关了卧室内所有灯。
眼前的光景骤然漆黑,视觉的剥夺让听觉显得格外清晰明朗,霍予安听到了简暮掀开了被子躺回他的身侧,脑后的呼吸声均匀清浅,很近,近在咫尺。
万籁俱寂了不到一分钟,霍予安听到简暮再次有了动作。
轻盈的羽绒被起伏,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搭在了霍予安精壮的腰部,激的他猛然一颤。
来了来了,等了这么老半天,终于要开始了!
霍予安心里的雷达和警报器同时拉响,刚才苦心编撰的小剧本一起上线。
按照精心排练的那样,他倏地向床的边缘一蛄蛹,简暮的手落了空。
“躲什么?”简暮茫然问,“手太冷了,你帮我暖一暖。不搭腰上也行,你的手借我一下。”
霍予安:“……”就这?
简暮察觉到空气中居高不下的alpha信息素浓度,再回想到刚才碰到霍予安腰间时,那滚烫到异常的体温,眉心拧了拧。
“你今晚好像不太正常,身体不舒服吗?”
“啊?”霍予安嗓音格外喑哑,像沙漠中跋涉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没有。”除了下半身某个重点部位不太舒服,其实他哪里都挺舒服。
简暮不信,撑着身体稍稍朝霍予安挪近一些,微凉的手背抵在霍予安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发烧。”简暮躺了回去,今晚喊霍予安来的本意也随着突如其来的生病而打消了。
给自己掖好被子,阖上眼睡觉:“今晚就算了吧,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说。”
霍予安:“…………????”
他掀开被子直接扑到简暮身上。
“算什么算,发什么烧,老子好得很,这是憋出来的火!”
欲个屁的擒,故个鬼的纵!
再矜持下去,他到嘴的简暮都要飞了!
寒风又卷过几轮风雪,当熙攘的街头挂上红色,才惊觉年关将至。
岁岁早早就放了假,待在家里,天天数着时针转了几圈,等爸爸回家。
临近过年那几天,简暮加班加点,把自己手头工作收尾,然后在温白控诉的目光中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把陇峯扔给温白,拿着护照,带着岁岁跨越了大半个地球,跑到非洲大草原,找他妈、岁岁的外婆徐乐颖过了个年。
徐乐颖女士自从在儿子十二岁那年和前夫离婚后,为了散心,爱上了全球旅游。
去过极地看过冰川企鹅和北极熊,爬过世界之巅感受过稀薄的氧气和酣畅的淋漓,徜徉过每个海域体会海岸线的风情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