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借药逞凶。
但他看上了,就要得到。
姰暖泪都流干了。
疼,屈辱,无助,绝望。
她从没跟人撕扯翻脸过,但那就像是两个人拳脚相向的博弈,而她纤细柔弱,注定输给凶悍强大的力量。
她明明帮了他,他竟敢玷污她!
事后,那衣冠禽兽的始作俑者,高高在上立在床榻边,抚握她纤细的后颈的手指腹轻捻,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安心歇着,爷会派人来接你进府,你放心,日后,绝不会亏待你。”
姰暖是个面软骨头硬的。
她趁夜色跑的。
不清不楚被人迫了清白,不生撕了那混账畜生都不错,还要她自甘下贱去府里以色侍人?
她读书识理,不可能甘心割断自由。
她不想被圈在别人的笼子里,做低声下气侍候人,还要同别的女人竞相争宠的封建枯儡。
可洪城眼下已经是江系军的天下。
肃政敛兵的关键时候,城门封锁,耗子都别想溜出去。
姰暖没能逃出城,就躲在城北的姑母家里。
第二天午后,就听从市集买菜回来的姑母念叨。
“帅府张贴了寻人启事,街上大兵们正紧锣密鼓地搜寻,说是那江系军的主帅要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姑娘,别说照片了,画像都没有,这怎么找?”
江系军的主帅?
姰暖吓得面无血色,心都快跳出来了,忙问她。
“姑母,我。。。我们家医馆那边,您可去过?我哥哥他可回了?”
那个人找不到她,会不会为难她的家人?
姑母摇摇头,“我去了,铺门还挂着锁,应该人还没回。”
姰暖抿紧唇,转身缩回了屋子里,她担心哥哥被迁怒,连着几日几夜没睡好觉,担惊受怕下,她便发了热,接连烧了几天。
等她再醒来,听姑母说哥哥已经回家了,昨晚还来看过她。
姰暖渐渐心里又存了几分侥幸。
洪城就这么大,既然没有人找上门来,说明他在造势,等她自己找上门去。
拖了这么久,她以为那人是烦了,不想等了。
那么位高权重的人,什么女人没有,一定是觉得她不识趣,不耐烦再搭理了。
她遮遮掩掩跑回了家,铺子里一切如常,姰恪看起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心下存着许多疑惑,但那人都没再出现,她便只想将那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这辈子都不再提。
谁知道。
肚子却兜不住事儿。。。
——
“不是兜不住了,哪能这么覆水回收,这是天意啊,你说是不是?”
书房里,杜审搭着二郎腿,手里握了把瓜子儿在嗑。
说话时,满眼戏谑地看向书桌后正襟危坐的江四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
“唉你说,她哥是大夫,那姑娘怎么着也得耳濡目染地懂些医理吧?先前既然有心躲着撇清干系,那怎么不谨慎一点儿撇干净些,还让肚子里留下了。。。”
他轻嘶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