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琢磨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王川说,“我谁也不站,只想知道真相,立新和……张张,都不能白死。”
“好,我最后相信你一次,”陆白说。
接着,他拿出一个u盘,没等王川伸手拿,又缩回去问:“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李复和王言之都死的那么巧?”
“他俩年纪都不小了,一辈子养尊处优,突然被捕,身体出状况很正常啊。”王川眨眨眼睛,诚实的说。
陆白笑了,他把u盘递给王川:“这是一个备份,还记得在北安给王言之开车的司机吗?”
“记得,叫胡金。”
“他的行车记录仪当时还拍了别的,只不过出现只有半秒,大家都没注意到。”陆白说。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回来后,发现林局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他几次试探,又故意隐藏自己的目的,便猜测是可能觉得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陆白顿了顿,继续说:“我是真没想到他才是李复和王言之背后的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一道闪电,把王川雷的外焦里嫩。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吶吶的说。
陆白重复了又一遍。
王川说:“不可能啊,他是特种局对待类人立场最严苛的一任局长,也是他上任后类人犯罪事件破获率暴增,他一直在跟类人犯罪分子做斗争——”
“如果他不这么做,怎么会有人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在跟类人犯罪分子作斗争?”陆白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过没有,在李复人为的手段之下,这么多年不过20个高度类人诞生,怎么犯罪率就那么高?”陆白又补了一刀。
问题朝着王川最不愿意的方向走去,他艰难的问:“你想说什么?”
“这里面有个空子可以钻,哪怕是冤假错案,一旦审判结束,几乎没有人为类人伸冤,而且即便发现,类人大部分权益也不在现在的法律保护之下——张张不就是个例子。”
是啊,立新杀了张张,自己也不过被特种局开除而已。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至于具体哪个案子是林华当年经手,只能由你去查。”陆白最后说。
“只能由我,”王川重复了一遍。
陆白走了。
王川一个人继续走了许久,依旧脑子很乱,他随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去默默发着呆,直到司机问他到底去哪。
“去——回家吧。”他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载着他一溜烟飞驰而去。
u盘里的视频王川看过很多遍,这次他依然没看出什么破绽,直到陆白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上面只有简短的一串数字:12:35。
他把视频滑到12分35秒,然后暂停放大,在两个张牙舞爪的学生背后的绿化带缝隙里面,隐隐出现了一张模糊的有些发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