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信一脸懊恼地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当时不是没被发现嘛,然后她人又好,我实在不忍心。”
关重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呢?”
路信也知道这次自己算是闯下大祸了,要不是关重和他一起扛,他可能早就被打个半死了,面对关重的责问他也只好紧闭嘴巴,不敢发话。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后,关重长长地叹了声气,低声道:“断了吧,好好了结。”
眼看着路信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关重直接一个冷漠的眼神阻止了他:“不行,道德败坏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路信看关系最好的关重都这么说,心里那微弱的火光终于熄灭了,他倒吸着冷气点头:“行,都听你的。”
关重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和路信的促膝长谈结束后,额边的疼痛像是觉醒过来一般,剧烈地跳动着,时刻叫嚣自己的存在。
路信受的伤也不轻,不过他看到关重痛苦的样子,凑过来问道:“你还好吧,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
关重还没说话,江月白已经端着药箱走了过来:“我来帮你处理。”
对于江月白这话,关重没抱什么希望,但他也没拒绝,任由江月白用消毒棉签给他擦拭伤口。
可一套流程下来,江月白却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生疏,她全神贯注地替他处理伤口,看起来熟练又专业。
不过江月白的心情却没那么轻松,这些皮外伤是小事,害怕的是内脏或者脑袋受伤,要是真这样的话可千万耽搁不得。
她想了想又劝了关重一句:“你感觉怎么样?要是感觉不太对的话去医院。”
关重闭着眼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我休息会就行了。”
说完就站起来脚步散漫地往卧室走去,江月白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先等等,刚才我煮了点粥,你吃完再休息吧。”
关重回头看了她一眼,想想还是走进了厨房。
江月白这时候又提着药箱给路信处理伤口,她也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呢,没事吧?”
路信有点怕痛,不过还是绷着一张脸点头:“还行。”
江月白问完这话便沉默了,路信的眼神不小心落到她身上后,忽然开始好奇她和关重的关系。
“你和关重以前是同学?”
江月白愣了愣,朝他露出笑容:“他这么说吗?”
“不是?”路信有些惊讶,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就说关重骗我,你和他没那么简单吧。”
江月白手中的动作不停,笑着回应:“关重从来没和我提过你,也没说过你这么爱说话。”
路信自豪地挑了挑眉,自夸道:“我这是幽默风趣……啊,有点疼!”在江月白的酒精棉签接触到他嘴角的时候,路信一个不小心疼得叫出声来。
江月白笑得人畜无害,温声道:“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路信处理完伤口后,关重也填完了肚子,他走出厨房看了一眼路信:“锅里还有点热粥,吃了再休息。”
路信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现在可暂时还不能回家,对方肯定还守在他家门口呢,要是他就这么出现的话,肯定缺胳膊少腿了。
喝完粥身体舒服了很多,快要入睡前,关重想起了晚上的工作,不过他们这个鬼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那了,他拨通电话和领导请了假,顺带也替路信说了一声,才沉沉睡去。
两人睡下后,家里就只剩下江月白的动静,以前她能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这天却实在心神不宁,她真怕这两人就这么在睡梦中死过去。
直到天黑时,他们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江月白连晚饭都做好了,却等不到他们的出现。
心急之下,她轻轻敲响了关重的房门,没人应。
江月白思索再三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的动静不算小,即使这样关重还是没醒,依旧沉沉睡着。
等她走近一看,才发现他额头上那处伤口又出血了,把纱布都浸湿了不说,还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被风干后成了斑驳的血痕。
江月白低声喊了一句关重的名字,关重依旧没醒,不过呼吸很平稳,看起来也无大碍。
她想了想又端来药箱,轻手轻脚地给关重处理伤口。
这下关重算是被她给吵醒了,他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问出声:“你怎么在这?”
江月白指着他的脑袋:“你这里又出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关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真如此,他不再挣扎,躺平后任由江月白在他脸上操作。
“才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没想到你真的没骗我。”
江月白听完笑了,给他重新粘贴胶布的时候问道:“我看起来真的像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吗?”
“才见你的第一眼时,我确实这么想。”没想到江月白拿手的事情很多,起码在这个家里的事情她都能料理得井井有条。
江月白不在意地笑笑,接着道:“在浑浑噩噩、还感知不到什么叫痛苦的年纪,我还是努力生活过的,只可惜长大后懂得多了,想得多了,反倒走偏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不假,只不过听着有些凄凉,等着江月白处理好最后一块纱布后,他坐了起来,顺势道:“看来想得太多就是痛苦的根源。”
江月白不置可否地笑笑,倒不如说欲望就是痛苦的根源。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江月白还是不怎么放心关重的伤势。
“我真没事,不过路信还没起来吗?”路信比他脆弱,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