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她说不喜欢王爷,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梁溪挠头,一脸不解,“春红姐气得不轻,可属下没觉得哪里不对。
买菜都知道挑新鲜水灵的,买马也要挑品相上乘的,喜欢俊俏脸蛋那不是人之常情么?”
秦王眉心轻蹙,心情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哦,原来春红是为夏澜不喜欢他而打抱不平。
没想到大伙儿的误解竟已深到这种地步。
秦王闭着双眸沉默许久。
梁溪脑子聪明,但从军多年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对于情爱之事十分迟钝。
想到春红那么生气,再看看秦王的模样姿态,心里不禁暗暗怀疑,难道他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蛋?
“王爷别难受,等您大好,夏姑娘见了您的庐山真面目,必定一见倾心,对您死心塌地,棍子都打不走。”
秦王被这句话逗笑了,薄唇扬起一个无奈的笑,继而深深一声叹息:“不可胡言,本王早有心上人。”
???
!!!
梁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王、王爷有心上人?难道不是夏姑娘?”
秦王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垂落、消失。
随手在棋坪落了一子,然后衣袖一拂,喉头低哑滞涩。
仿佛深山老林中不见天日的古溪,流过嶙峋的乱石滩,被割的支离破碎。
“她不在这个世界上。”
梁溪脑瓜子嗡——的一阵蜂鸣,脱口道:“她死了?”
话一出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失言,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屈膝请罪:“属下失言,请王爷责罚。”
秦王微微仰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唇际白的吓人。
梁溪懊恼的要命,提心吊胆等候落。
良久,秦王才沉沉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起来吧,告诉春红别胡思乱想,用心做事。”
“是,属下告退。”
梁溪大气也不敢喘,躬身后退,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觑秦王。
男人仰着头静静靠坐,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只是周身那阴郁沉滞的气息,仿佛一片无形的乌云,将他密密实实的笼罩其中。
梁溪疾步匆匆去找春红,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
“叫你不用心做事,成天瞎想些有的没的,害王爷伤心!”
春红一脸懵逼:“此话怎讲?”
梁溪狠狠瞪她,把刚才春红扔给她的白眼翻倍还回去:“王爷有心上人!不是夏姑娘!你往后用心做事,管住嘴别瞎说!”
春红眸子一缩,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王爷十三岁初立军功,得先帝恩赐破例出宫建府,那时我便入王府近身伺候,王爷有没有心上人,我岂会不知?”
梁溪想敲她脑袋,手抬得老高,终究没敢落下。
春红在秦王府的地位,仅次于王爷的乳母、太后宫里出来的管家,以及几个打小儿服侍王爷的老嬷嬷。
“王爷的事情,当然没人比春红姐你更清楚,可王爷亲口所说岂能有假?”
梁溪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警告,“尤其是别再提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了,王爷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春红紧缩的瞳孔骤然瞪大,失声惊问:“你说什么?”
梁溪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春红摇头,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自我入王府后,王爷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往来,这两年宫里宫外塞进来的女人,半步都没踏入过王爷的院子。”
梁溪忍无可忍,壮着胆子敲她脑袋:“行了,别想了,人都没了,想那么多又有何用?王爷叫你用心做事,别胡思乱想。”
“知道了。”春红只得收起一肚子疑惑,“那我这就去请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