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络祁毕竟不是常人,他很多的时候跟正常的男人也不太一样,对待除了他哥以外的任何男人与女人,似乎都天生没有多余的耐心与同情心。所以对待这个或许是别人眼中的女神的问话,他毫不犹豫的果断回答她:“对。”
严朗欣的脸色惨白惨白,她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了下,紧紧抓住冷硬色西装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嘴唇刚刚张启。突然,一串音调非常特别的铃声突然响起。她看到叶络祁在听到铃声的时候漆黑的眸子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哥?怎么了?”
严朗欣盯着他接起电话,就在这一瞬间,她敏锐的发现了些许不同。这个一向冷硬的,把情感藏得极深的男人,突然整个人无论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气息,还是面部表情与语气,都变得与平时非常不一样。这么说,并不是这种变化非常明显,而是严朗欣作为一个女性敏锐的知觉。特别是对待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女人的这种知觉仿佛都是诡异的精准。
如果是别人,相信并不能看出什么来,这个男人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比不上他曾经在恋爱的时候跟自己相处时的温柔。可是他的嘴唇绷得不是那么紧,腮部的肌肉也很放松,就连专注的眼神里都有什么极为细微的东西在流转着
“好的,我马上去,我路过九马路的素斋房,帮你带一碗粥吧?”叶络祁深情专注的拿着电话,靠在门边说道。
“蟹子微寒,你生病才刚刚好”叶络祁微微蹙着眉头,语气中的责备带着若有似无的关切,接着说道:“我帮你选吧,先让他们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叶络祁说完,放下电话的时候好像才发现严朗欣一直在旁边的事实。拿起黑色皮包带上深色墨镜,他礼貌中透着疏离的说道:“那我先走一步了,严小姐。”
叶络祁的不耐烦,是在他接完这个电话,严朗欣才真真切切的看明白。在他的手搭到门把手的一瞬间,严朗欣在他身后突然冷冷的说一句:“其实你一直喜欢的人是叶络安。”
严朗欣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把从前到后所有的一切串联到一起,叶络祁对他那个妖孽哥哥言听计从还有跟别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让她在刚刚那个电话的触动下突然醒悟过来。
门板已经推开了一条缝隙,叶络祁在挺清楚她的话的一瞬间猛地拉回门板,反应剧烈的回过头来隔着墨镜盯着她。
他的反应,让严朗欣心中惊骇的同时更加确信自己猜得正确。可是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一直爱着的人都应该是自己,那些无休止的宠溺和那么多惊喜,那么多浪漫,怎么可能是欺骗?严朗欣不能相信。她只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泛着寒气,好像整个人突然被扒光了衣服仍在冰窖里供人瞻仰,那种痛彻心扉不能忍受的寒冷难堪,简直让这个一向自傲的女人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叶络祁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产生结婚愿望的男人。从小到大,她的身边无数的追求者前仆后继,有比叶络祁有钱的,有权的,浪漫的,更加爱她的可是这些男人都没有给过叶络祁给予她的有关于爱情的那样强烈的感觉。叶络祁英俊多金,是业界突然杀出来的一批黑马,实力有目共睹。不熟食的时候,她以为他为人冷硬刻板,沉闷木讷。却原来,当这个男人想要讨好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变得这样幽默风趣,这样花招出奇,这样让人不得不沉迷与他的爱情罗网。
严朗欣最喜欢的叶络祁的一点,就是他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有那么温柔的笑容,无论她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会无条件的纵容这个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儿,比那些粗俗的只知道用钱衡量一切的男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当他的这种爱,这种专属于自己的特别变成一种欺骗的时候,严朗欣的心底升起一股挡也挡不住的怨恨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严小姐,说话请慎重。”叶络祁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严朗欣觉得他隔着墨镜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泛着寒意。
“叶络祁,我从来没想过事实居然是这样的”严朗欣脸色苍白,眼神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精利,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不在这个男人面前发疯。“你可你哥,可真恶心!”
叶络祁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冷冷的说道:“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评判。”
“哈哈哈”严朗欣突然厉声冷笑起来。精致的眉眼仿佛利刃一样透着锋利大的刀锋,她像是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儿一样,笑起来没完没了,一直到眼角的地方笑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来,才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居然这么傻,没看出来你们居然有着这么恶心的关系。叶络安简直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了,想男人想到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严朗欣的话还没说完,伫立在她对面表情冷酷的男人突然动作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纤细修长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只大手。
叶络祁微微扣紧手指,看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他手中涨红了脸痛苦的表情,声音冷得像是地球两极吹来的刺骨的夹着冰雪的寒风:“你再敢当着我的面说他一句试试看,我叶络祁可没有什么‘不跟女人动手’的原则。我们的事儿不需要你管,你喜欢谁就跟谁我也不管。但是如果你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