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走到内室,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有一个轮廓柔和,容貌明亮温暖的男子,微微笑着,正站在院子里半弯着腰侍弄花圃里的花草,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岁月静好。
这位大概就是原主的父君了,看上去是一副极好相处的宽容模样。
明欢看了一眼,记在心里,带着翠竹就准备离开,步撵走到一半。
一个有点疯疯癫癫的男子突然跑出来拦住了他们。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明欢,眼睛瞪大,语气结结巴巴,有几分难掩的激动,“您…您回来了?”
男子摇摇头,“不,不,你不是他。”
似是想起什么,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
有两个侍女跑出来行了个礼,想要将男子带走。
明欢对翠竹使了个眼色。
翠竹赶紧上前拦住她们,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些许的为难。
明欢起身,从步撵中走出来,看向她们,“无妨,若有什么后果,我一人自当承担。”
两个侍女跪下去,对视一眼,只好有些无奈地离开了。
此时,女皇的贴身侍女快步走到女皇身边,“女皇,皇夫的侍从从冷宫里跑出来了。”
此时女皇手上正握着茶杯端起来喝,听到此言,手指禁不住轻轻一颤,茶水从杯沿流出一点,女皇却毫无所察。
须臾,女皇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朕知道欢儿一直因为他父君之事对我亲近不起来,瞒是瞒不住
的,随她去吧。”
侍女抬头看女皇,女皇眼睛定定地看着茶杯,仿佛在透着茶杯看什么人。
侍女心里一跳,赶紧低下头去。
明欢慢慢走向男子,“你说的人可是我的父君?”
男子听到她这话,有点愣愣地抬头,从眼睛里划出两道热泪,“您是二公主,皇夫看到您一定很高兴,我带您去见皇夫…走。”
男子站起来,脚步趔趄地朝着一个地方走,明欢她们赶紧跟上,结果又回到了凤仪宫。
他停下脚步,跑进去,露出一副高兴的模样,“皇夫,我带着二公主来见您了…”
似是突然想起曾经的主人已经逝世,男子不可思议地转回头看向明欢,张大了嘴巴,认清了真相,整个脸灰败下来。
他望了眼周围,除了他们三人没有其他人,他眉眼低垂,反而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起话来。
“皇夫他是被当年的皇侍夫害死的,皇侍夫和皇夫都来自当时显赫的家族,两个家族争锋相对。”
“皇侍夫常常寻着莫须有的理由为难皇夫,皇夫破解了他的计谋,心肠好也不愿与皇侍夫计较。谁知皇侍夫变本加厉,不知从哪寻了一味无色无味难以察觉的毒药下入凤仪宫。皇夫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越来越虚弱,开始犯头疼。”
明欢皱眉看了眼翠竹,难道原主的头疼就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我父君便如此被害,难道太医没有诊断出病症来吗?”
侍从摇摇头,“病
症奇怪,太医们无从下手,眼见着皇夫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日吐血后,便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