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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来来来,二两银子。”
“给你就是!”
赌注极小却又造诣极高的比赛,怕只有他们二人能办成。东方稚看了一眼他们的画作,惊讶地发现,他们虽然不在一处角度绘画,却能心有灵犀地画出一个样子的人,而且若不是细看,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这般心灵相通,也难怪他二人感情深厚了。
比赛之后,宫女太监进门来将绘画的工具一一撤下,另又布了瓜果点心四五碟,沏了一壶好茶。
加了些许龙涎的熏香也已点上,让整间书房弥漫起一阵清淡香气。
“稚儿最近在齐王府忙活什么呢?”二皇子漫不经心地替她倒了一杯茶,另又给太子东方顺满了一杯。
“也没做什么,不过都是一些寻常事,无甚变化。”东方稚饮着茶,隐约感觉到二皇子神色古怪。但她也没有直视二皇子,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很是谨慎。
二皇子与太子对视一眼,太子当即让书房里的其他人退下。
檀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声音有些闷。
“稚儿,皇兄有些话想问你。”
二皇子率先开的口。
东方稚倒也不慌,只笑着:“不知道二皇兄要问什么?”
“之前你进宫来要见父皇,还跟我说了当中缘由……”二皇子抬眼看她,眼神复杂:“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不是小事。”
东方稚心中咯噔一声。
“稚儿能有什么事瞒着皇兄呢……”
“你不是行事莽撞的人,可却为了一桩与自己无关的婚事险些触犯天威掉脑袋,皇兄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二皇子见她依旧闭口不提,索性将话挑明:“事实上,我曾派人了解过你最近的动向。稚儿,你最近几个月与苏丞相的孙女感情不错,交往甚密啊……”
“子忠……”太子拦住了他的话。
二皇子的这番话,让东方稚心中一惊。想不到当日鲁莽行事,被二皇子看穿了什么吗?真是想不到,二皇子为了了解清楚这件事,还派了人去查她?东方稚有些为难,箭在弦上,二皇子这是逼她自己坦白的节奏。
“皇兄你干嘛打住我。”
“稚儿也不小了,做事有自己分寸。我们当皇兄的,何必要为难她呢………”
“就是因为是稚儿皇兄,所以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二皇子剑眉倒竖看回东方稚,说道:“稚儿,你是女儿家,如果心系那苏家姑娘,只怕会让人诟病。”
“子忠!”
“皇兄!”
太子跟二皇子都快要打起来了。东方稚吁了一口气,忙将他二人按住,苦涩一笑。
“想不到二皇兄如此察事入微,把稚儿埋在心底里的这么件秘密都挖了出来……让二位皇兄费心了,稚儿…稚儿只是一时待事不清,才有了这样模糊的意思……”
二皇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稚儿,皇兄不是说不能理解你。只是咱们身为皇家人,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尤其是儿女私情。你是东方家唯一的女儿,皇兄只是怕你走了这条路,日后会被人无端指责咒骂……”
“算了子忠,不要再说了。”太子拍了拍他的肩,眉头深锁。他像是在心底做了什么决定,望向东方稚的时候,一脸坚决。
“稚儿。”
“太子哥哥…”
“你心中想做的事,便尽情去做吧。你二皇兄不过是太过在意你,所以今日跟你说这些话。其实他刚跟我说的时候,念叨了很久怎么帮你达成心愿呢…”太子难得笑了,缓了一下气氛,“反正,无论你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欢喜与厌恶,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只要你心里不会后悔,我们就会支持你。”
东方稚闻言,喉头一紧,眼底有泪。
—
相府。
“成日在家……频繁出去游玩……频繁出去送拜帖……又成日在家……”苏远邦窝在家里看太子府的公文,看了许久有些乏累,便想些其他杂事缓缓心绪。妻子吕氏领人捧着点心前来探望,见苏远邦自己坐在书桌前嘀咕,有些不解。
“夫君,你这是在念叨什么呢?”
“啊,夫人。”苏远邦忙站起身来,笑着朝她走去。“也没念叨什么,只不过是看到许儿现今又开始成天待家里,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你也别太过担心。”吕氏握起他的手,“我瞧小姑姑心情不错,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但愿如此吧。”苏远邦叹了一口气。
被苏家上下挂在心尖的苏许,现正呆坐在梳妆台前出神,双目呆滞,像被点了穴一样。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将窗户打开,苏许看了一眼,又不禁回想起那日尚未梳洗却被东方稚看到的场景。
她的脑子有点乱。
一闭上眼,她就想起前些天她对东方稚做的事……
不是做梦,她也没喝多。可是就是那么控制不住地做了这种事……苏许有些懊恼,也不知道东方稚还记不记得?只怕这种事若被她记得了,难免会被她厌恶,以为苏许心术不正,思想不端……“唉。”苏许有些绝望。
怎么就……亲了阿稚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关键是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点小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阿稚该不会是记得这件事吧?不然她怎么一直没声没响没联系?……说不定那天晚上她就开始讨厌苏许了,现在故意不理她,然后打算让她们的情谊一天天变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那天没喝酒都会亲了阿稚啊啊啊!!明明……明明……那感觉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