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脸贴着冰冷的墙面。
皮肤冻得有些麻木了。
她勾起嘴角,好生得意的笑道:“周敬生,有本事你别让我反过这口气,不然我挠死你。”
她阴阳怪气他。
掐她肩膀的手指陷到皮肉里,疼得江宁绷紧呼吸,喉咙上下翻滚,从喉咙缝里挤出一句:“你整不服我,我都瞧不起你。”
周敬生冷声:“我看你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飞过去无数只苍蝇。
江宁前进无门,后退无路,身前是密不透风的墙壁。
除了赌,赌他能善心,别无选择。
周敬生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几分体面。
没对她太狠。
一团雾气在眼球绽开,逐渐形成液体,来回的转动。
江宁忍了又忍的脾气,最终忍无可忍:“你真是有病。”
“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心里不清楚?”
她牙根都要咬碎了。
耳后全是周敬生唇齿间吐出的温热气息,他的薄唇近乎贴在她耳朵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如毒药:“江宁,在我面前别想当又要立。”
江宁气得浑身发抖。
两只手攥紧成拳,攥得手指骨森白发疼。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打她眼角滚落而下。
掉在她胸口处的衬衣上,她看着那晕染开的泪花,心痛到极点。
江宁从未这般恨过,恨不得周敬生去死。
他一边扶住她的人,强迫她站稳脚跟。
一边玩味又深重的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是啊,我自作自受,你也小心点,别遭报应。”
江宁满嘴的苦涩,唇角位置肌肉酸疼,她想勾起一抹笑,却怎么都扬不起。
冷汗搅合着泪眼,留在她脸上。
一时间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
她紧抿住两瓣嘴唇,把那种嗡鸣压抑的抽泣声,抑制在喉咙里。
周敬生却不让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声轻低的哭声挤出来:“你故意的。”
眼眸中闪过恶气,江宁双手死死反拽住他的衣服。
“我劝你最好放手,好好听听外面是谁。”
周敬生肆无忌惮的威胁她。
他用实际证明,他不好招惹。
江宁两边手指甲都要扣得绷裂掉,唇瓣抿到发白发疼。
她额间青筋暴起。
仅此一门之隔,外边响起了沈慧心的声音,她正跟秦姣从楼上下来,两人谈着一些家长里短,秦姣问了她一声:“慧心,你觉得阿巡怎样?”
沈慧心向来心思八面玲珑。
从不得罪人。
她寻了个“家世显赫”,“清清白白”的词。
秦姣听得相当满意。
便顺口跟沈慧心提了婚事。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宁恨不得揭掉周敬生的脸皮,他真是阴狠狡诈,事实也再次证明了,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