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姿莘是有骨气的,骨气来自于她出身好。
就算再爱周敬生。
事到如今,她已经是忍无可忍。
冷声发笑,那种笑声,听得车里的江宁汗毛一瞬炸了。
余姿莘道:“周敬生,你装什么呢?跟我订婚,一边跟她好,上床都跟她上烂了吧?也就我他妈傻,死心塌地要跟着你。”
她说:“换作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这样。”
此刻,余姿莘恨周敬生,比恨江宁更多。
“趁着事情没闹大,赶紧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江宁真是佩服周敬生。
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理智。
说他理智吧!
他竟然连质问都没有,甚至满脸阴沉可怖。
说他不理智吧!
江宁先前躺在他怀里,连他呼吸感觉都是匀称有序的,没乱半分,她心底里暗暗叫喜,今天这伤没白伤,怕是日后有得余姿莘受了。
她自认狠,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周敬生开车载她去医院。
车身与余姿莘擦肩而过时,她抬头看到她的脸,极其骇人。
脸上的表情不是表情,狰狞扭曲。
从周家赶到附近医院,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周敬生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到了医院,他照旧那般,开车门抱起她下车,这样的拥抱在没有余姿莘时,她享受过很多次。
每次都是在床上床下,以及浴室。
这是第一次他抱她去医院。
男人洁白的衬衫上,沾染着她的血。
十二岁的她,十八岁的他
江宁双眼抬起,怔怔的看着他。
目光过于灼烈,周敬生头未低,眼未垂,眼神却在蓦然之中变幻了。
头顶落下沉沉的嗓音:“我脸上没花,不用这么盯着我看。”
她双手收拢:“这次……你打算怎么处理余姿莘?”
“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江宁到底也是一米七的个,再是轻巧,抱起来也有些费劲,此时周敬生吐声都开始连呼带点喘了。
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挪开。
江宁讪讪的开口道:“要是我不满意你的处理,我会自己想办法把这一笔账讨回来的,还有杭景程的事,是她故意而为之。”
不管周敬生信不信,该说的她都说了。
江宁在里边包扎伤口,从脸到手。
她回眸看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灼灼邃眸。
周敬生白色衬衫上的血印子,特别刺眼,加上他气质本就冷,整个人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眼睛直勾勾的在睨江宁胳膊。
伤口算不得多深,流血却多。
护士拿棉签给她清理伤口,药水渗入裂开的皮肉,她疼得胳膊猛然一蜷缩:“嘶,疼。”
“江小姐,你先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周敬生在门口,纹丝不动的看她,看得江宁有些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