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缥缈来劲了,还要学狗叫刺激他,看见他脸上隐晦不明的表情,一瞬间愣了。
“你要干嘛?”纪缥缈警觉地睁大眼,“你这个表情,绝对没好事,你要对那大学生干嘛?”
郁风峣不解:“什么?”
“你少装,你心思不正。”纪缥缈斩钉截铁,如数家珍:“初二的时候,我跟小川在游泳池玩,不小心抱在一起了,你这个表情看着我,然后我就差点淹死,高三的时候,小川情人节给我送了个赠品礼物,你这个表情,我当天晚上就摔断了腿……”
“你脑子有毛病吧?”郁风峣打断他,“张口就来?跟小川有什么关系?”
纪缥缈坚决道:“难道不是吗?每次你吃醋都是这个表情,肯定没好事,你不会要去杀了那大学生吧!”
郁风峣眉峰紧蹙:“第一,初二那年你差点淹死,是因为你水性不好还要去深水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二,高三那年你摔断了腿,是因为你非拉着程赴骑山地车,你明知道他恐高还要求他跟着你速降,被他应激反抗了才从山上滚下来——再说了,一个那么小的山包滚下来居然能摔断腿,是你自己有问题,平时不注意健身的福报。”
“阿峣,别这样吧,”纪缥缈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眯眼看他,“你知道我跟那大学生不一样,你操纵不到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是我的问题,哪怕真的是我的问题,我也要甩给你。”
“随你怎么说。”郁风峣不欲多言。
“那是什么原因呢?”纪缥缈突然很好奇,“有情敌了吗?是上次在餐厅遇见的另一个大学生?”
郁风峣有些烦了,不停地纠正他:“他们都不是大学生了。”
“看着很年轻嘛。小小的,可可爱爱的,清纯无害的,好骗的小朋友。”纪缥缈笑了笑。
郁风峣不搭话,抬手敲了敲窗,让司机拐个道去剧院。
纪缥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突然说:“你不会真的要去跟那个大学生抢人吧?你真要做这种事吗?”
“他不是大学生。”郁风峣再次纠正,已经有点想一拳砸过去了。
“随便吧。你真的要这样吗?”纪缥缈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皱着眉,十分想不通:“我都说了再给你介绍三个更年轻更听话的,你怎么还不满足啊,那可是三个男大学生啊,不识货的东西……啧,那小孩给你吃的什么牌子的狗粮啊,加了诱食剂吧,搞得我都有点想买了,买了去给我家小狗吃,嘿嘿……”
郁风峣收起手机,定定地看着他,“我有点喜欢他了。”
“嗯?哈哈哈哈哈……”话一说出来,哄堂大笑,纪缥缈原本只是觉得奇怪,现在直接滑稽得笑到前仰后合,大声骂道:“郁风峣你个贱人,为了pua别人连这种屁话都说得出来,戏瘾不轻啊哈哈哈哈……”
郁风峣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浅笑。
纪缥缈笑容一下子收住,呆滞地看着他,迟疑道:“你认真的?”
郁风峣没说话。
“不不不,”纪缥缈又摆摆手,自我否认,“不你不是认真的——等等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吧?你是吗?”
看他一副脑子被干烧的样子,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严肃,跟傻子一样,郁风峣笑着移开视线,始终不曾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好恶心啊!”纪缥缈突然炸了,非常夸张地捂着胸口干呕两声,“那可是一个大学生,才几岁啊,你居然被他玩得团团转!——你真的动心了吗?我说的是动真心不是动玩心。”
纪缥缈还是不甘,不敢想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的阴暗批好友居然在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手无寸铁、一无所有的大学生身上栽跟头,突然觉得很嫌弃。
郁风峣把玩着打火机,目光阴沉,许久,“嗯”了一声。
一听见他嗯了,纪缥缈顿时泄气,瘫软在车座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纪缥缈开始抖身上的衣服,边抖边揉着眉骨,奄奄一息:“快滚快滚,你身上的愚蠢脏到我了……”
郁风峣始终未置一词,任由他哭丧着脸在座位上顾涌着演戏。
车子到了剧院门口,郁风峣订的花也到了,看见那捧火红的玫瑰,纪缥缈眼睛都直了,满脸难以置信,而后是无尽的悲哀。
“阿峣,你要死了。”纪缥缈惋惜不已,抓着他的手:“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我帮你把他杀了,你恢复正常好不好?求求你……”
“别说疯话。”郁风峣淡淡抽手,拿着花,转身进了剧场。
纪缥缈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快要哭出来,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
【最好的朋友死掉了,今天下葬,心情很难过,有没有人跟我聊天,听我倾诉一下我悲痛的心情?】
朋友圈发出去没一会儿,私信就“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非常小心翼翼的问候。
「阿缈,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纪缥缈挑眉,立刻一个电话拨过去,声音干哑沉闷:“宝贝,我好难过,心好痛……”
对面有些手足无措,焦急地轻声安慰:“别哭别哭,你在哪,我过去陪你好不好?”
纪缥缈诡计得逞,勾了唇角:“好,你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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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后台,人声鼎沸。
邵羽非结束独奏演出,下台来休息,顺便给观众席上的人发了条消息。
【继续看一会儿吗?后面的演出也蛮精彩的。】
之后还有安可,邵羽非还要上台,徐楚宁自然是知道,便说:【嗯,也好,我再看一会儿,你先好好休息吧,今天的演出特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