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柯煜痛不痛。
柯煜却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皮微擡,在穿后续两钉的时候,眸光微沉地注视着眼前的她。
然后,轻轻摇了头。
三个金属小圆球,分布在耳垂,耳轮,三角窝上方,由轻微充血发展到整个耳根都开始浮红。
他一声不吭。
林喜朝眨了眨眼,盯着他的耳朵,加重呼吸。
轮到她了。
穿孔师往她的耳垂上打标记,询问她位置,她一瞥眼看到柯煜正揣着兜看她,挥挥手,“你去外面等我吧,你一直看着我,我觉得有点紧张。”
柯煜没说什幺,直接出去了。
耳垂上被抹上酒精,凉凉的,激起一片战栗。
穿孔师姐姐拿着器具比位置,又突然对林喜朝夸,“你男朋友很帅。”
她仔细地看出去,柯煜正站在篷外,手机举到另一侧耳朵,边将视线抛向她,边讲着电话。
他鬓角削薄,耳廓的3颗钉搭上他那张极其显眼的脸,是桀骜又凛然的,好看到有些生人勿近。
耳针穿破皮肉,闷闷的刺疼。
林喜朝微皱了下眉,轻声回复,“嗯,挺多人喜欢他。”
穿孔师姐姐一笑,开始给她的另一只耳朵抹上酒精,“没什幺安全感对吧,谈太帅的也不行,总是沾花惹草的。”
叭,另一支耳洞被打穿。
林喜朝没有落声,却突然想到檀孑安说——你对柯煜没什幺占有欲。
媛媛曾经也问过差不多的问题。
只是占有欲也算是爱意的一环吗?
她曾因为柯煜对她表现的强烈独占欲而深深苦恼过,如果某天自己也是输出方呢?
林喜朝敛下睫毛,近乎失语。
“ok了。”
穿孔师收拾好自己的器具,“回去注意护理就行。”
林喜朝耳朵麻麻的一片,她站起身往外走,风一吹就有些痒疼。
柯煜扫了钱牵起她,看着她的耳朵,问她疼不疼。
林喜朝点头又摇头,又转了转脑袋问,“好看吗?”
“一般。”
“??”
她撇下唇,深吸气又深呼气,语气硬梆梆地回,“你的也很丑。”
柯煜嗤了一声,牵着她往停车场走。
上车后,林喜朝绑着安全带的卡扣,问他是不是回酒店。
“不,去和我朋友一起吃饭。”
她动作一顿,心里立马开始沮丧,蔫蔫地商量,“能不去吗,好累了。”
“这一次要去。”
柯煜微垂着眼睑看她,就像是把她的心事都看穿,他直接说了,“不然檀孑安搞出的那些破事儿,你介意到现在的那些东西,我没法一直看着它梗在我俩中间。”
他似乎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问出来了,可能是在帐篷外打的那通电话。
总之,林喜朝被他的先发制人堵到冒不出一个字。
安全带的卡扣啪嗒一响。
她松开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你朋友今天告诉我,他说……”
柯煜:“我和温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径直截断她的话,率先出声,“她和你一点都不像。”
最后两个字被他加重语气念出来,柯煜微偏了头,认真问她,“你是在介意这个吗?”
他继续说,“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我高二那年去京市,她也是同一届的竞赛生,她家里和我爷爷认识,我们是同学,是队友,但仅此而已。”
“竞赛场上不讲性别,大家都是身经百战靠硬实力上去的,檀孑安那个阴暗逼非要在你面前,把这层薄弱到堪比路人的关系扯出个花来。”
柯煜滚了滚喉,启燃车,“那谁搞出来的,就由谁来解决,我现在就去让那孙子站你面前,跟你彻头彻尾地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