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顿时错愕地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明白温以缇这是搞的什么鬼把戏。
但仅仅片刻,她便脑袋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转头看去。
只见赵皇后和正熙帝以及范尚宫和梅宫正等人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们。
贤妃的神色立马变得有些慌张起来,暗道不好,大意了!
她刚上前想开口,正熙帝便大步向前迎了几步。
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贤妃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贤妃本就因头上沉重的头饰以及繁复的珠翠而有些站立不稳,此刻更是只觉得头部犹如被重物撞击一般,一个巴掌就将她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正熙帝满脸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怒斥道:“好你个贤妃,朕本来是要给你留些体面的,没想到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错,竟然还在这里嚣张跋扈至极,竟然就敢如此放肆地作恶!”
贤妃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急忙开口道:“不是的,陛下,不是的陛下,您,您听,您听嫔妾解释,嫔妾解释……”
正熙帝毫不留情地再次踹了贤妃一脚,又将她踹得翻滚了过去。
“梅宫正你来告诉贤妃,肆意打骂内廷女官,该当何罪!”正熙帝开口道。
梅宫正缓缓地板着脸,开口说道:陛下,依宫规律法,内廷女官地位如前朝官员,同样不得肆意打骂,不得折辱其下跪,不得无端折辱。
曾有一例,昔年陈妃因一时之气,对一内廷女官肆意折辱,便依此例处置。陈妃当时为正六品贵人,而后降为正九品采女,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抄写宫规百遍,杖刑十次,方知悔改。此后后宫诸人,皆以此为戒,不敢轻易犯此宫规。”
“今有贤妃娘娘触及于此,按例,因是从一品贤妃,则降为从二品,同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抄写宫规百遍,杖责五次”
正熙帝微微颔,道:“既如此,贤妃可知该当如何了?”
贤妃脸色苍白,慌忙跪地,颤声道:“陛下…嫔妾…”
正熙帝面色阴沉,双眸中满是威严,冷冷地说道:“传朕旨意,即日起,将贤妃降为从二品修容,褫夺封号,禁足于宫中,罚抄宫规百遍,杖责五次”话语掷地有声,在场众人皆心中一凛。
温以缇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然而脸上竟出人意料地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意。
她原本一直以为贤妃真的是个愚蠢冲动之人,可她也是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贤妃这般行径,不过是真把她当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想因此来激怒她,恐吓她,更是妄图套出她的话。
好知道温以缇交到正熙帝和赵皇后手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证据,以便为接下来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而温以缇呢,也立即决定顺水推舟,不就是装吗?这有何难?谁不会呢?
装个小白花而已,能有多大的难度!!
贤妃或许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使出如此低级的把戏吧。
“陛下!”贤妃嘴唇颤抖着唤了一声。她满脸绝望,如遭雷击般瘫坐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正熙帝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件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如此绝情地降了她的品级,将她从四妃之一的位置上抹除,还残忍地把她禁足于宫内,这简直与打入冷宫无异!
正熙帝再次皱眉开口道:“还不把温掌正扶起来。”
贤妃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和怒火,但也只能无奈地强忍着,听从正熙帝的吩咐。
就在二人靠近身体即将相触之际,温以缇缓缓地轻笑道:“贤妃娘娘,哦,不对,顾修容,臣刚才就跟您说过,不可肆意侮辱和打骂内廷女官,您这回…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贤妃紧紧咬着牙,强忍着怒火,双手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指甲几乎要嵌入温以缇的手腕。
温以缇依旧面带微笑看着贤妃,可手上却突然用力一扭,贤妃顿时吃痛,表情瞬间凝固。
“顾修容,好戏还没开始呢!”说着,温以缇一甩手,二人这才分了开来。
“宫正司八品掌正温以缇,办案得力,明察秋毫,朕特此擢升其为,尚宫局司言司七品典言”正熙帝话语掷地有声。
在场众人听闻此旨意,皆露出或惊讶、不解、或钦佩的神色。
尚宫局的七品女官啊!这是内廷中多少女官付出一辈子才达到的成就。如今竟被一个刚入宫不到一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轻而易举的走到了这个位置。
温以缇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连忙跪地叩谢皇恩,口中高呼:“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的晋升,温以缇虽然脸上尽管依旧如往常般挂着那万分感激的笑容,然而内心却是毫无波澜可言。
这所有的一切,无不是她以诸多代价艰难换取而来。
而在这之后,她根本无法预知自己究竟还需要再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才能够稳稳地保住当下所拥有的这一切。
顾修容此刻对温以缇可谓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她已经许久都未曾这般被人耍得团团转了,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几欲喷薄而出。
梅宫正与赵皇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传递着某种只有她们才懂的深意,随后一同看向温以缇,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待众人纷纷离去之后,范尚宫却特意在原地逗留了片刻。面色凝重,眉头微微蹙起,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似乎内心正经历着一番挣扎。
随后,她缓缓地朝着温以缇走去,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当走到温以缇近前时,范尚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官早就告知过你,你小小年纪,理应在后宫中先求个安稳。”
说完,范尚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接着道:“入宫不到一年,从险些被记名在册的宫女,如今一路晋升为六局之的尚宫局七品女官…”
只见范尚宫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惆怅。而后,也不管温以缇有没有回话,就那般落寞地转过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独自一人朝着远处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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