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李霜听见来自头顶的一声笑,男人用手指勾了勾软乎乎的鸡巴,戏谑地瞧着他。
这是针对男性尊严的揶揄,可李霜却浑然不觉,他傻傻地看着身上的男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自己硬起来。
“要不抽一根?别太紧张。”
他揉了揉年轻人的脑袋,翻身去床下的衣服堆里找自己的衣服,为了维持平衡,他用一条腿横架在床上,笔直光洁的大腿像一截白玉,屈身的时候胯间风光展露无遗。
李霜讪讪地收回目光,耳朵比鸡巴热,男人从压瘪的烟盒里翻出了最后一根烟,衔在嘴上点燃了,一个翻身躺回了李霜身边。
“给你。”
他先是抽了一口,然后将烟拿下来塞进了李霜的嘴里,他们之间贴的很近,近得可以看清男人眼下的睫毛,还有嘴唇上一处小小的疤痕。
李霜衔过那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入肺的燎烧感仿佛燃起了什么,他望着男人有些湿润的嘴唇,忽然想起了他在桥上抽的那根烟,那在指缝间明灭的火星突然点燃了他。
他伸出手去,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声音变得干涩。
“舔我。”李霜说。
男人瞧了他一眼,像是确认,他狭长的眼尾拖曳出万千风情,却又尽数消匿在睫毛落下的阴影里。
“小伙子挺会玩的啊。”他笑了起来。
娼妓向来不会拒绝恩客展示风情的要求,他俯下身去,先是用手揉了揉李霜的鸡巴,然后从顶端一口又一口,把李霜含了进去。
李霜忍不住发出今晚的第一声喘息,手里的香烟在床单上抖落一截灰,他顾不得床单是不是烧坏了,他的鸡巴在一个男人的口腔里被伺候着,含咽吞吐,唾液与腔管模拟着性交的湿滑与挤压,是超出他认知的刺激;男人吐出鸡巴,又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手在身后不断抚慰着自己,李霜看着那张线条分明的面孔埋进自己的阴毛里,他的睾丸被湿热的舌面粗糙舔过,情欲的喘息喷进毛丛里,湿热的痒意。他目不转睛,完全无法移开视线,睾丸在体验过喉管的温柔挤压后几乎暴胀,男妓的舌尖沿着会阴线湿漉漉地舔上来,先是柱体,最后是龟头,李霜呆呆地看着,那张吞云吐雾间令他魂牵梦绕的嘴唇吮吻过他的性器,在兴奋地冒水的顶端轻轻一吸。
李霜深喘一声,高高地弓起腰,燃至尽头的烟头被他摁灭在掌心里,却不觉得烫,他没有射出来,经过一番刺激后的性器已经变得粗大硬挺。
鸡巴达到了令人满意的硬度,嫖妓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男人迈腿跨坐在李霜的身上,风情万种地觑了他一眼,他的龟头抵在温柔乡的入口,仅仅是抵上的瞬间,李霜就感觉到近乎射精的快意。
“悠着点儿。”男人笑他。
“钱可不能白花。”
他慢慢地坐了下去,扭动腰肢,深入浅出,几个回合后就稳稳地坐在了李霜身上,胯与胯之间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他坐了一会儿,开始扶着李霜的腰前后磨蹭,接着蓦地抬头,男人的眼尾已经泛出红色的春意。
“你小子……还挺有本事的啊。”
男人这么说着,语气间已克制不住夹杂了喘息,他开始扭着腰轻轻起落,随着力道加重,李霜的每一次深入都会被紧紧包裹,多汁且爽快。
他们的喘息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男人放任李霜在情欲焚身之际用手摸遍他的全身。洗头房里的手,长时间泡在水里的手,粗糙的皮肤不断抚过,引出的喘息沉却带着颤,在每一次高起与深堕中,抖落出示弱的呻吟。
“啊!哥哥…太粗了,太大了!啊,啊!!”
射精的瞬间男人的屁股牢牢地压在李霜胯上,逼着他将自己的高潮一并交付,李霜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四溅,人像是跌入了比烟更重的雾中。
再回过神来,眼前第一个看清的是发霉的天花板。
男妓仍坐在他身上,皱着眉头,样子却很享受,像是在品味着一场性爱后的餮足。
过了一会儿,他从李霜的身上爬起来,大剌剌地,撅着屁股在衣服堆里翻找。
李霜望着男人,淫靡的液体顺着腿根淌出一脉湿光,他感觉到了李霜的目光,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用床单揩去腿间流下的精液。
“能,再给我一根烟吗?”
他只顾着清理自己,头也不抬:
“行,但是你得自己去买。”
观照
那是一段隐秘的情事,必要却不光彩,可以标价售卖的情欲,如同九号桥下静静流淌的绿色河水,在喧嚣嘈杂的城市带的边缘,阴暗且肮脏地滋润着诸多荒渴的肉身。
从那以后,李霜周围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说不上是那个世界找到了他,还是他走入了那个世界。
他开始注意到一些并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开始留意发廊周边的夜总会,半夜徘徊在街头的女人。一些女人有时会掀开帘子走进店里来,李霜忍不住将她们打量,从头到尾,有些女人戴着厚重的假睫毛,粉料敷面几乎看不出皮肤的纹路。她们有的正赶时间,急急叫着理发师为她们吹出一个靓丽的好造型,有的则穿着超短裙,近乎透明的黑色丝袜,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理发师调抹染料,将一头枯草染成缤纷色彩。李霜对着镜子将她们的头摆正,没有错过在塑料指甲的敲击下,屏幕上跳跃出的一条条露骨消息。
偶尔有过路的务工汉子经过理发店的门口,停下来,看着黑色丝袜里透露出的肉色大腿,皮裙遮盖不住的浑圆屁股,显摆着贴有价签的风景。映照着门外堆积尘埃和惊怯的面孔,难掩对欲望的留恋,就这么看着,久到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