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就别训我了。”程溪把握白芷心挑下巴的手,“分明都是我的法术,我还用不明白。”
“都是你的法术……”白芷心忽然想到,说,“会不会是两线不能相互共存,就像我们的两条腿,相互配合才可稳走不倒。”
“啊——听不懂。”
白芷心抿嘴镇定会,站起来说道:“你冲动莽事,才会这般。若想改变现状,唯有静方可打破困。”
“静?这是为何?比如多睡会它们就会自我和好?”
“可别说你忘了我之前说的话。所有事物下的都是由阴阳统一形成。你就是阴阳,假设阴是动,那你的另一面的阳必须是静,才可互化稳定。还记得你是怎么用出灵脉的吗,那是你跟着陈道长才悟到。打坐正是静,你且继续,定有意外收获。”
“继续急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感觉苦练一日也练不出什么,那就听你的,听上去很有道理。”
“哎。”白芷心拉住要走的程溪,“你可当真明白我的话?不理解你还不如睡觉养足精神,比干坐得强。”
“懂,相当于药苦了我放点糖中和味道,菜太辣多喝几杯水缓和麻嘴。”
程溪这样过于通俗的解释,白芷心忍俊不禁,听来又有几分道理,也不再多补充。
陈阳找到常青俊,说明来意后,常青俊把知晓的相关事件通通告诉:“我女儿向来性格讨喜,周围邻居都把小女当作自家小孩疼爱,同龄伙伴也相处甚好。你说说道长,这么好的一个娃娃,怎会遭遇这等事。”
“前两个被鬼害死的姜、李家女子可认识令爱?”
“应该不认识,我没见过,而且隔得远,大概率不认识。”
“在这三起鬼索命案前,可有发生另件少女死亡事件?”
“非要说的话,十来天前曹老太的女儿曹明绮,上山采草药时不幸脚滑,一路滚下来摔死的。跟我闺女差不多大,也是个孝顺孩子,从小与她奶奶相依为命。随着身体逐年衰老,老太太身体愈加差,家里的重担就交给一个小女孩。看着她们一家可怜,有时候办事会经过她们家,都会过去看看。小孩子干不了多少重活,每次去趟她们家,我见曹明绮身上的伤一次比一次重。她说有的是磕到的,有的是切菜割伤的,有的是倒水烫伤的。最近一次看望,说是砍柴不小心被绊倒,脸摔到木柴,插得脸上一道一道的。也是个清秀妙女,可惜。”
常青俊描述的伤,与自己遇到鬼的伤几乎一致,再问道:“请问曹老太太家在何方?”
“一听孙女去世,气急攻心而死。”
“真是遗憾。我还是想去看看,麻烦了。”
程溪盘坐中床,放空自我,慢慢感受体内的感觉。
不知过去多久,程溪感觉身体里有很多细长的线,穿行在全身上下:“好像跟上次的不一样,线比上次更多的样子。”
再静坐到后面,程溪发觉到,有两种不同的线各自相穿:“这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两种线想必对应的,就是蓝白两线。一根,两根……”
“可恶,我数到哪了!”程溪数到一半忘记先前记住的线,情急破口大喊。一看屋内点亮烛火,一共四个人坐在桌边,回想刚下的态度,利索下床,“抱歉我太忘我了,哎怎么天黑了?”
男人指着一桌饭菜:“没事道长,天刚黑,快来吃饭吧,一天都没吃饭了,身体要紧。本想叫你来着,这两位道长说打坐期间不可打扰,我们连声都不敢过大。”
等到夜深人静,且两边确定俩父女熟睡,程溪他们三人出到门外,程溪放出被五绑的鬼,从丝线中看到是个浑身各种伤的少女,问道:“听说你是失足坠崖而死,其实是被谁杀死的对吗,而且凶手是跟你同龄的女性?”
曹明绮蜷缩在地,浑身发抖,埋头不肯说话。
“我是来帮助你的,你不要怕得罪谁。你已死,化作厉鬼四处害人。我知道你不想这样,我会助你超度。”
曹明绮小声说道:“是他们,他们威胁我。”
“谁?”
曹明绮抬起头,热切地看向程溪,生前所受的委屈全在一瞬间喷发,嚎啕大哭:“是常淑,先是讨好我和我做朋友,还把其他朋友介绍过来。到后面我发现她对我忽冷忽热的,甚至刁难我。我直接问她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她说我勾引她的朋友,就连、连,呜呜呜……”
曹明绮哭到哽咽说不出话,程溪安慰着:“不急,慢慢说。也就说她嫉妒你的美貌,划破你的脸,还烫伤你。
“可她比我要受欢迎,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那应该她最好看,我不知道。然后她到处诬陷我,她的几个朋友们也和她一起欺负我,骂我不要脸。后来她找我,说她的发饰掉在悬崖边的歪脖子树上,知道我经常上山,让我去帮她取回来,就放过我,我照做去了。然后我一上悬崖,不知从哪来的豺狼虎豹,野兽扑上去的时候我害怕不幸坠崖而死。我看到地上扔有骨头碎肉,定是人为故意陷害我。明明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而且我受欺负,我都没有还手,为什么还要至于我死地?奶奶还需要我照顾,我没了谁照顾呀。”
程溪听后深恶痛绝:“就一欺善怕恶的坏种,从小受人众星捧月,习惯这种吹捧,所以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视线被分享、转移。你且安心轮回,后面的事交给我们。”
“多谢道长。”曹明绮下跪磕头道谢,“道长可能再让我见奶奶最后一面,我会好好配合道长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