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立:“在你家小区旁边的公交车站。”
等他挂断电话,容清洛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吧。祸害你朋友的车就更不好了。”
周衡立没有和她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刚刚我拦住那些人的时候,让你走,你怎么不走?”
容清洛走到公交车站,收起伞,才道:“你是为了帮我才被牵扯进来的,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周衡立:“还挺仗义,那我当然也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容清洛心里打定主意,等公交车一到,她就上车,这人能奈她何。
可惜,公交车迟迟未到。
雨帘从车站顶棚垂下,将车站内和车站外划分成两个空间。
沉默弥漫,容清洛面无表情。
没过多久,一辆跑车停在二人面前。
从驾驶室走下一人,打着黑色的伞,玉树临风。
容清洛心想,这应该就是旁边这人的朋友吧。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衡立上前亲昵地拍拍那人的肩膀:“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乔宣把车钥匙扔到周衡立怀里:“说这些做什么,车给你放这了,我走回去。”
容清洛能感觉到,这位乔宣在临走前,视线似乎意味深长地从她的面上扫过去。
好在他没说什么,转身便打着伞离开,潇洒地来,潇洒地走。
容清洛有些羡慕,她如果也可以活得这样潇洒就好了。
“上车吧。”周衡立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容清洛站着没动。
周衡立:“你怕我是坏人?”
容清洛:“对。”
周衡立:“我要是坏人,我刚才会救你?”
容清洛直言不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俩素昧平生,我不信任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强求别人,希望别人也不要强求我。”
周衡立把副驾驶的门关上,重新走进公交站台。
他收起伞,站在离容清洛两三步的位置,停下来。
容清洛:“你干什么?”
周衡立:“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不是素昧平生。”
容清洛:“别和我套近乎。”
“我见过你。”周衡立的声音里带着笃定。
容清洛点头承认道:“是,我们白天在华章书屋见过。我是华章书屋的店员。我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不会记得我,所以我没提。”
周衡立:“不止。加上今天晚上这一次,我们,见过三面。”
长夜独行
周衡立:“你好像并不惊讶。”
容清洛连忙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们还在哪里见过?”
周衡立:“去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在人民医院的顶楼天台看到一个想要跳楼的姑娘,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