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若愣愣道:“我与齐冉将军长得很像?”
上官尧点点头,仔细看着他道:“初看是不像的,后来越看我觉得你越像他。”
齐云若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不是你们新元国的探子。”
上官尧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喊杀声,道:“不是就不是吧。”
又过了一会儿,齐云若被门外查何一声嘶吼吓了一跳,问道:“您真的不担心成国主么?”
上官尧大笑道:“国主在宫内,老头子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大门哗啦一声被砍开,索刺冷冷看着两人。
齐云若心中一紧,上官尧则是轻叹一声,索刺向后一抬手道:“捉起来!”
上官尧淡然喝茶,齐云若则被绑起来,推出门外,索刺对上官尧道:“上官大人,你窝藏奸细,意图谋反,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官尧放下茶杯,神色平静,“若潭桥有底气,自己来绑我!若是没有……你们都滚出去!”
索刺忍不住,一脚踹翻他的茶几,转身而去。
齐云若被绑出去,才发现查何是成功逃走了,没有被抓住,他则被带回宫中,重新见到了潭桥潭丞相。
潭桥冷冷道:“羌族理事?”
齐云若沉默,潭桥冷笑:“既然如此,就把我们这位理事大人送到国主那边,让他们主仆好好叙旧。”
身后有人来抓齐云若,齐云若隐约看见殿后有一个红色身形,是一个样貌艳丽的女子,女子斜躺着,手按在小腹上。
成思劼没有想到自己第一个客人会是齐云若,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戚族侍卫把齐云若用力一推,齐云若踉跄了下,成思劼下意识去扶他,齐云若却甩开他的胳膊,到了另一边坐下。
侍卫离开,把门紧闭,成思劼摇着折扇,摊开腿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齐云若淡淡道:“不正是拜您所赐么?”
成思劼笑道:“我这好几天都留在这里,怎么能把你弄这里来?我想想,你是跟查何在一起的,查何被抓住了?”
齐云若怒道:“没有!他逃走了,只有我被抓住了!”
“是这样?”
齐云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之后就不说话了。
成思劼把折扇合起来,轻轻敲打着手心,表情若有所思,良久,他嬉笑道:“哎,咱么也算是共患难了,怎么样?等我们出去,你别回大康了,跟着我吧!”
齐云若道:“国主还是别说这些了,你是阶下囚,被妃子和臣子弄到这个地步,还是先想办法脱身的好。”
“那脱身之后,你就跟我?”成思劼凑过来。
齐云若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了过去。
“其实我是喜欢女子的,方才只是开个玩笑,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没人跟我说话,我着实是寂寞了。”成思劼正色,脸上满是歉意。
齐云若不想跟他说话,夜暮降临,羌族婢女来送饭,成思劼温和道谢,和齐云若一道吃。
齐云若忍不住道:“你不担心么?也许潭桥什么时候就要杀了你。”
成思劼道:“他们暂时还不会。”
“为什么?”
“他们还要等着凤蔷腹中孩子生出来,最好是个男孩儿,才会放心送我走。”说起自己生死,成思劼表情淡然,丝毫看不出什么惧色来。
齐云若想起自己所见,皱眉道:“那位大夫人,腹中骨肉起码有三四个月了。”
“你能看得出来?”
齐霓裙怀孕的时候齐云若时常能见到,故而明白,但是他不想跟成思劼说这些,尽管现在他们被关在一起,可是在齐云若心里,成思劼还是敌人。
夜里,齐云若才明白过来上官尧所说的话,他说国主在宫内,他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成思劼把门闭严后,在地上敲敲打打,不多时就打开一道密室——齐云若震惊地看着他,成思劼淡淡道:“我祖父用了几十年时间修建王宫,每一处宫殿都有密道,不过除了我和上官老爷子,谁也不知道,凤蔷在这里关了几年,就被老老实实住了几年。”
他走下密道,齐云若只能跟上,在路上,他问道:“你这是要离开王宫?”
走在前面的成思劼道:“要走我早就走了。”
地道弯弯转转,不知走了多久,成思劼在一处停下,他走上几层台阶,把上面的门推开一道缝,上面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
潭桥道:“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最重要的就是你生下孩子,让孩子登基,你我二人辅佐他。”
凤蔷冷笑:“你是对我不满了?”
潭桥道:“那些人都是因为犯了律法才被国主罢官免职的,你现在要用什么理由把人起复?”
凤蔷尖声道:“什么律法?是你们汉人的律法!对我们戚族人来说那不算什么!”
潭桥道:“你不就是想要戚族人重新回到朝廷么?”
“是又怎么样……”
成思劼轻声对齐云若道:“凤蔷那女人,我都降不住,更别说潭桥了。”
齐云若点点头,上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总而言之,就是凤蔷要一个一个提拔戚族人,好的坏的都要提上来,潭桥却不允许。
最后潭桥冷声道:“怕是日后新元国,就要姓凤了。”
凤蔷有着连潭桥都不理解的野心,她知道若是朝中只有自己是戚族人,那些汉族臣子不愿意听她的,他们汉人喊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对自己忌惮非常,只有朝中全是戚族人,她说的话才有分量!她不想做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太后,她要的是绝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