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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还只是猜测,听了翠华婶的话,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遇上事了。
“哦。”许言枝点头,“居然是酒厂啊,酒厂的木工是做酒桶吗,这种职位在酒厂应该不多吧,吴建洪同志可真是厉害。”
毕竟酒厂的主营业务是酒,酒桶只能算是一点点的配件了。
说到这个,翠华婶更自豪了,她笑道:“那可不,我家建洪当时可是自己考上去的,也就是他大伯是木匠,教了他不少的本事,要不然他也不能有这造化。”
“整个酒厂也就两个木匠,我家建洪一直比另一个干得好,工资也比对方高一级呢。”
越听许言枝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总不能仅凭对方的几句话就怀疑对方同事打了人。
纠结之下,许言枝到底没有多管闲事。
这吴建洪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人只要没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点许言枝没再纠结,和两人一起杀鸡做饭,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翠华婶见了儿子心情是真不错,不仅杀鸡,还泡了豆子准备晚上做豆腐。
许言枝一直对石磨豆腐很感兴趣,只可惜后面渐渐就很少能见到用石磨的了,大多豆腐都是机器做出来的,充满了一股子的机器味儿,还以为再也没有那种围在大锅旁边闻着豆香味儿喝新鲜豆浆的机会了。
现在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只可惜做豆腐的第一步得把豆子泡上几个小时,所以她想学习还得等到晚上才行。
“可以用温水泡,一会儿咱们吃了饭就可以磨豆子了。”看出来她是真想学,翠华婶半点不打算藏私。
日暮西斜,整个松林大队都仿佛被金光笼罩,收大豆虽说也是大队上很重要的一个活计,但到底不比后面打水稻,所以还算清闲,大家慢慢悠悠往回赶。
四处是袅袅炊烟,周围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大队长家传出来的肉香味儿。
也都传遍了,这些菜是许知青和傅知青做的,为的就是立房子请客。
问为什么要在大队长家做饭,这少不得又要牵扯出知青点那些破事了。
村里人对此津津乐道,知青点众人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也没做什么,大队里的人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这一切难道不是许言枝她们两人的错吗?
“一来就这么冒头,有她们吃亏的。”又被大队里的人嫌弃一通,齐燕妮心里窝火,忍不住生气。
“谁说不是呢?”刘文静这几天得了齐燕妮不少的好处,一开口便附和她。
于倩倩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明明她自己想做饭,突然甩手不干,把活都丢给了她们两人。
齐燕妮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于是拿了好吃的给刘文静,刘文静瞬间动力满满,干活别提多带劲了。
知青点的人还没回来,两人已经把饭做好了,谁知道一出厨房门,就看外面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齐燕妮越想越气,看向一旁的傅圆柏,神色莫名,半晌道:“傅知青,你当真就这么不管傅珊珊了?我可是听说了,她们这两天天天吃肉,你们家的条件可真好。”
这话说得坐在一边晾衣服的傅圆柏和蔡丽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条件好?天天吃肉?
他们哪能天天吃肉?
蔡家的条件一向比傅家好,可蔡丽也没法天天吃肉。
如此想着蔡丽便一阵气闷,凭什么,凭什么傅珊珊能过上那么好的日子?
而且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许言枝她是个蠢货吗?什么人她都愿意交好,认识两天就愿意养着傅珊珊,傅珊珊有手有脚身体健康用得着她好心?
蔡丽心里气急了,但其实她也没有真的相信就是许言枝在养着傅珊珊。
即便她觉得许言枝不聪明,可钱又不是一口粮食一件衣裳,她是多好的条件啊,能把钱那么挥霍?
肯定还是傅圆柏骗了自己。
“圆柏哥,你是不是怕我吃味,所以才把钱给了珊珊不告诉我的?”蔡丽一双眼睛泪汪汪地望着对方,“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和珊珊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会不希望她好吗?”
“丽丽,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身上有多少钱你还不知道吗?我能有那么多钱给她去修屋子吃肉,我还能不给我们换个更好的环境?”
傅圆柏一听蔡丽说那样的话他便有些着急了,他可不能让丽丽误会了他,“你放心,丽丽,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我肯定不会不跟你说就把钱给出去的。”
看他的样子不似作假,蔡丽的心就往下面沉了沉,“那这么说来是珊珊在怪我们,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私底下开始准备了,就等着下乡摆脱我们。”
傅圆柏一怔,“你是说……她在家的时候就开始攒钱了?不应该啊,我妈不可能给她钱。”
虽然傅圆柏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家里确实对傅珊珊很不好,按傅母的意思,傅珊珊就是一个赔钱货,迟早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平常给她吃给她喝就不错了。
傅圆柏内心深处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但那些她妈省下来的钱基本上都到了他的口袋里,他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以往看着妹妹可怜,他还时不时地接济一下。
现在见她这样,傅圆柏更不愿拿东西给她了,更别说那么多的钱了。
“那她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叔叔婶子有没有丢钱什么的?”说到这儿蔡丽捂了一下自己嘴,匆忙解释,“我不是说珊珊偷东西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叔叔阿姨的钱没放好突然掉了被珊珊给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