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在灵庙内肆意嬉戏,根本没有人记得这次偷进灵庙的真正目的,直到有人前来,少年们才又惊恐地离开。
“清持,你刚才和何人说话?”师傅问。
我摇头。
“奇怪,”师傅有点疑惑:“明明听见很吵,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我回答,清持只有一个人。一直都是。
只有我而矣。我说。
那次的赌约,司马燕玲大获全胜。此后没有人再提起此事,那些少年们也没有再出现在围墙之外。日子变得冷清起来。
每日的黄昏,我依然站在回廊的转折处,擡起头来仰望那高高的围墙。我不明白,为什麽他们总是那麽容易便超越过去呢?明明是那麽高的障碍。
我看着天空一片紫霞,眼神空洞。园内弥漫着香火和潮湿的雾气,不管有没有灵魂,看起来都模糊不清。少年们如数散去之后,有人折了回来。我听见声响,转过身去。
越过围墙的少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天际潮红如火,命运从那里开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显得不太难。
司马燕玲每天黄昏,都会出现在灵庙之内。我在那里等候,看他翻墙而过,成为习惯。
我们很少交谈,他给我什麽,我都接过,不曾怀疑。
“清持,你在庙内都做些什麽?”司马燕玲问。
“诵经,打扫,观天。”
“就这样?”
“是,师傅并不许我到外面去。”
“为什麽?”
“我也不知道。”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双方认识都不太深,无法理解大家的世界。
然后有一天,司马燕玲对我说:“清持,你要不要跟我来?”
“去哪里?”我问
“外面。”司马燕玲指一指围墙。
“不行。”
“为什麽不行?”
“师傅不会允许的。”
“我们半个时辰就回来,他不会发现。”
是吗?我有点犹豫,但已经被动摇。
从那一天起,司马燕玲着手改变我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只是半个时辰,然后是一个时辰,再下来是一个半时辰。
清持,跟我来。司马燕玲对我说。于是,我便跟了去。他教我我所不知道的一切。包括对一个人的感情。
清持,清持……那个少年不停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