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这头痛的毛病是生二公子是落下的,每次痛起来非药不能克制,还请小姐在此处照顾夫人一二,让奴婢去取药给夫人服用。”丫鬟说着重重磕了个头,极为恳切。
“闭嘴。”姜寒玉似乎不悦的低斥一声。
云想容闻言,神色更加淡漠了。
她对云杰这个弟弟并不喜欢,姜寒玉生的孩子,又不是她娘生的,根本也不是她的弟弟。姜寒玉生了云杰之后留了什么头痛脑热的病症,她也没兴趣知道。
见云想容无动于衷要走,姜寒玉心里大急,若她真就这么走了,那她方才可就白忙活了。
“容儿,我知你不喜与我呆在一处,这服侍我的事情,我也万不能叫你去做,便只能请你亲走有一趟,将我马车中的药取来,免得一会儿散席我还是这般模样,没得丢了老爷的脸面。”姜寒玉说。
不得不说,姜寒玉这个女人很擅长让人无法拒绝。
基于前世对父亲的亏欠,这一世,但凡是涉及到云轩的事情,云想容都会三思而后行,这次也不例外。
最终,云想容在留下来照顾姜寒玉和去马车上拿药之间选择了后者。
左右她身上带着孙逸给她的防身药,也不惧姜寒玉使什么手段。
看着云想容离开,姜寒玉的眼中闪过寒芒。
云想容依着姜寒玉的话在马车上的盒子里拿了药,但是再回到方才姜寒玉休息的房间里时,里头却已经不见了姜寒玉的身影,只有桌上香炉里冉冉升起的檀香证明此处方才有人呆过。
云想容顿时皱眉,这姜寒玉,搞什么鬼!
她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却感觉手脚有些虚软无力。
“小姐,奴婢……奴婢头晕。”身后的楚儿传来喃喃的话语,紧跟着便传来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云想容不用回头,也知道楚儿肯定中招倒地了。
云想容心中暗恨,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中了姜寒玉的招,想来上次池塘边上的事也是她的杰作了。
贝齿咬着唇瓣,感觉到一股麻木的痛意,云想容拿出身上孙逸给的解毒丹服下。
孙逸说过,此丹可解百毒,便是中了药,她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云想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不反击,当真将她当成病猫了。
耳边听到脚步声靠近,苏暖赶忙合上眼睛装晕。
外头有人匆匆进来,没有管倒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她,而是先去将香炉给盖上,又开了窗透气,做完这些,那人才蹲在她的身前。
云想容感觉到浓浓的压力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的不确定带来的恐惧。
不想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云想容睁开眼睛,看向那人。
那人似乎没想到云想容会突然睁开眼睛来,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云想容看到那人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讶。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来人她竟然认知,还是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
郭书桓!
这个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出儒雅迂腐的书生气质的男人,一直默默跟着她,追着她,说要负责,要娶她的男人。
虽然云想容对他是真的没有感觉,但是此刻,眼中的惊讶却也是无法掩饰的。
仔细想想,那次云府筵席,她踩到油将要滑到,紧跟着他就救了她,还说要娶她,之后又一直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这些怕也不是偶然发生的吧。
这郭书桓,就是姜寒玉派来的人!
“将幕后主使的人叫出来。”云想容冷声开口。
郭书桓微微一愣,嘴巴蠕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
“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连我都险些被你给瞒过去了,错以为你是真心想娶我。”云想容冷笑着说。
她不由得想起前两日和扶风见面时扶风说的话。
说是郭书桓这人不太对劲,曾在流离苑下辖的酒楼中和姜寒玉碰过面,她当时不以为意,觉得郭书桓或许是从她这里碰了钉子,去试试姜寒玉那里的路子能不能走通。
却没想到,还真是狼狈为奸!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却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毕竟,她只看到郭书桓,没看到姜寒玉。
不过好在,她对他也没什么感情,被算计,也没有多伤心,顶多觉得,自己重生一次,竟然被人算计成这样,心里有些不舒坦罢了。
郭书桓本来被云想容的清醒吓了一跳,如今看到她这番淡定从容的模样,心里倒是升起了些许怒气。
他撑着身子起身,蹲在云想容的面前,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云想容,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做丞相的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般追求你,你竟都看不上我,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不过是个下堂贱妇罢了!”
郭书桓脸上的温润儒雅褪去,脸红淡笑无踪,呈现出云想容从未见过的一面。
云想容心里明白,这才是郭书桓的真实模样。
而她之前月余所见的人,都不过是个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