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何湛。
金愿很久之前就怀疑到他头上了。
于是越发畏惧起徐岑安。
“你难道不恨我么?”苏哲尧疑惑为什么金愿眼里只有对他的担忧,全然没有一点恨意。
不该是这样的。
据说当初路东文结婚的时候,苏颖桦恨透了他,当时就发誓要让苏哲尧一辈子都不认他这个爹。
真的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他和别人结婚却无动于衷的,除非……
“恨这个字太重了。”金愿摇头,扎进苏哲尧怀里。
她连那样的父母都没有恨过,又怎么会恨他呢?
恨太重了,比爱还重。
苏哲尧搓了搓冰凉的手,拉她的手掌贴近心脏部位,他说:“我逃婚了,这个婚谁愿意结谁结,我不玩儿了。”
不管是苏卓还是徐岑安,他都不想再陪他们玩儿了。
在民政局门口看到一旁的人是齐悦,心里那份叛逆肆意疯长,他当时就想着去他妈的,他要反抗!
去他的苏家!去他的风和!去他的联姻!
他通通都不想管了。
可飞机上的两个多小时,苏哲尧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想起了庄裕,想起了他临终前的嘱托,他不能就这样任凭风和被他人侵占。
金愿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这个婚没有结成,因为他手上并没有戒指,吻她的时候那气息还和从前一样,并未沾染另一个人的味道。
金愿问他:“就这样跑来澳城,你父母、人家父母,怎么交代你想好了么?”
“只要我人不回去,就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他既然来了,就是想好了要豁出去一切。
“我苏哲尧,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们任何人。”他抱起金愿,轻轻扫过她脸颊的那一眼,像拜佛一般虔诚。
他说:“我生来就是不被爱的、多余的存在,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多余,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该对不起你。”
这是金愿第一次见到苏哲尧失控,他眼睛红了,他流
眼泪了。
他控诉:“为什么婴儿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为什么一个母亲会有某些时刻想要掐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有能力的人就不需要退路?为什么?”
“为什么出了事情都要我站出来?要我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要记得庄家对我们的恩情……凭什么?”
“凭什么就我该死?”
无数次,从前金愿替他忿忿不平过无数次。
这是第一次,苏哲尧自己说出来“凭什么”三个字。
金愿摇摇头,抱紧他,任由那吻落到锁骨、落到胸前、落到腰腹。
他从来不多余,尤其这一刻,她迫切需要他存在在她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过程是粗暴的,分别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房间里温度高涨,他们都没有去开空调,就这样由着身体燃烧释放出热量。
从午后到黑夜,从客厅到卧室,从白烛到清水,他灌得太满,她因盛不下而泛滥,又被他蘸一蘸带回里面,堵住出口。
连接处一塌糊涂。
“你疯了!”金愿手指深深插进他的碎发里,声音已经变得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