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欢这一款?”苏哲尧轻抬眼皮,扫了眼两人,问金愿。
金愿还没反
应过来,就接到一道送命题,点头或者摇头似乎都别扭。
“我只是在想,怎么有人既长得好,又家庭和睦、擅长交际还会做生意。”金愿一句话,明面上是在夸庄裕,实际会做生意和家庭和睦这两个词明明内涵的是路易林和苏哲尧。
这几个月金愿在路氏与路易林朝夕相处,对方俨然把她当成自己人,没有什么城府,一腔热血查账为的是钱和一口气,却并不是真的对公司业务感兴趣,更不用谈什么商业手段。
而苏哲尧,这么些年苏家内斗不断,兄弟二人明争暗斗能写出一台戏来,在路家又是怎样一个尴尬身份,也不知对他来说哪里才是家。
“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长得好不好、家庭和睦不和睦,这些都不是自身能选择的,但交际和做生意却可以学,你不如直接夸我聪明,填补一下我学历低的自卑呢。”庄裕笑着去发动车子,只觉得路易林的这位秘书比他那位赵小姐还要手段了得。
竟能让不近女色的苏哲尧弯腰去给她系安全带。
庄裕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在后座系安全带的,也不知是有多宝贝。
庄裕不禁“啧啧”两声:“苏一你难得铁汉柔情,是不是刚才金秘书夸我,你吃醋了?”
“安静开你的车,”苏哲尧瞪他一眼,“苏冉喜欢你,喜欢的不就是阿愿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不算是阿谀奉承,我没什么好吃醋的。”
“合着冉冉喜欢我你也要吃醋?”庄裕笑声更甚,正经道:“金秘书应该不喜欢家庭和睦的,对吧?”
就得像苏哲尧这样家里鸡飞蛋打的,聪明女人才能有四五十集电视剧的故事可以演。
金愿是个聪明人,从最开始的时候目标就只有苏哲尧。
金愿不置可否,去接上最开始的话题,问庄裕什么学历。
“大专。”庄裕大大方方说:“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外语也没法应付出国,幸好有沪城户口勉强混个学校念。而且我很早开始就跟我爸到处跑生意,早就不想念书了,估计是学问最低的富二代了,哈哈哈。”
自嘲的样子也是极帅的。
苏哲尧扭头去看窗外,没加入这二人的群聊,只觉得胸腔里吸进去许多霾,一时间都堵塞着,莫名气闷。
庄裕送机,原本苏哲尧是想拒绝的。
他前一日来家里吃晚饭,喝酒谈天又陪苏冉看电影到凌晨,是苏哲尧从中牵线解开两人之间的小误会。
后来时间太晚,庄裕不得已便在客房歇下了,早晨醒来遇到苏哲尧要出门,他心情好得要亲自送,盛情实在难却。
出门的时候,苏冉裹着厚厚的睡衣追到院子里和庄裕说悄悄话,让他带个照妖镜好好照一照他阿尧哥迷上的那个狐狸精。
其实哪里有什么白骨精,唐僧取经途中九九八十一难,最难一关一个妖精也无,只女儿国国王开口叫一声“御弟哥哥”,唐僧多年道行差点就葬送。
到了机场,值机的时候让金愿开箱检查,说她包里有禁止托运的物品,指的是她的电动牙刷。
金愿打开行李箱翻找,鬼鬼祟祟不让苏哲尧看她箱子里的东西,尤其那盒避孕套,她选的是十片装的升级版,不知被他看见他会作何反应。
十片装,这一趟大概就不用半途再买了吧。
金愿天真以为。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苏哲尧拉着金愿走进一家中餐馆,吃早午餐。
商务舱有餐食,但要等到飞机平稳后才能开始放餐,金愿这种朝九晚六打工人的胃,实际早就饿了。
难得在机场这种人民币贬值离谱的场合吃饭,金愿今天本就没有化妆,一张白皙透亮的素颜小脸放下伪装得一点也不像的淑女架子,大快朵颐一脸满足。
像是饥饿的人难得吃一次饱饭,恨不得高歌一曲《团结就是力量》。
最后苏哲尧拿一杯咖啡上飞机,金愿因为吃得太饱拒绝再喝咖啡,两人早早地在只有三排的商务舱坐下,苏哲尧拒绝了空姐的帮助,将手里的行李包放进行李架,外套却还拿在手里。
金愿坐在里边靠窗的位置,取下随身小包塞在前座的网兜里,距离飞机关舱门的时间还有许久,他偏急不可耐地帮她扣紧安全带,不容拒绝地将他腕上的大衣给她披上。
大衣很长,长到稍稍往上拉一拉就能遮住全部的她。
西装外面套大衣,是金愿最痴迷的霸总皮肤。
但很显然,痴迷是一种心理感受,金愿上一秒还在心里猜测他要说什么,结果下一秒钟,一个不合时宜的呃逆从她口中发出。
金愿连忙捂住嘴巴,可为时过晚,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一声。
空气并没有安静下来,因为经济舱的旅客还在排着队登机,经过过道里动静不小,却不知为何偏就那个嗝打出来的瞬间安静得很,让她一时间游走于尴尬和rex之间,手足无措。
更糟糕的是,这个嗝不是唯一一个,大概停顿一分多钟以后,金愿在同一个尴尬上面跌倒两次。
早知道就少吃一点了。
医学上对打嗝的原理解释是,打嗝是膈肌和其他呼吸肌间断性、不由自主收缩,导致身体吸入空气并关闭声门,进而发出特征性的“呃、呃”声。
由于间歇时间较久,金愿这一声又一声的“呃、呃”与那晚他制造出来的声音并不相近。
但都同样让人直不起腰杆。
幸好买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