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在美国,而且她高中和大学都是在那里念的,她有美国绿卡,她只能去美国。”袁鸣声言简意赅,拿亲人相要挟是最简单不过的方法。
金愿叫了酒店的餐食进房间,叫的是双人份,她一个人能吃下两份牛排和时蔬,又在房里看了会儿雨,才在约定好的时间下楼,临走前叫了客房服务。
金愿临出门前拆了两枚避孕套,拿防晒霜的瓶子撑开,做完水漏测试,一枚扔在浴室垃圾桶,一枚扔在房间垃圾桶。
苏哲尧说那两盒套套,买来就是打算这么用的。
“袁鸣声比苏卓聪明。”苏哲尧这趟出差主要的工作都在深圳,却为了避人耳目专门住在广州,防得如此严密,就是不想通过袁鸣声的嘴把计划都泄露给苏卓。
“做戏做全套。”他说。
苏哲尧从深圳返回,和金愿一道陪袁鸣声用餐,两人聊了会儿之前那个项目的进展,苏哲尧开他玩笑:“不是新投了春山集团的两个项目么,我以为袁总只对大项目上心,没想到我这种小项目你还记得。”
暗指他这么快就和苏卓搭上线,大忙人。
金愿手上戴着苏哲尧那块万国,下午醒来时这表就搁在床头,金愿拍了照发给赵明熙,那边很快发过来一篇公众号软文。
是万国葡萄牙系列七十五周年的特别款,全球限量175块,玫瑰金配色与他气质完美契合。
金愿皮笑肉不笑地应付这顿味同嚼蜡的海鲜大餐,时不时看一眼表上时间,报复性地在桌下狠掐了把苏哲尧大腿。
如果早知是这种情况,她万万不愿意来吃这顿破饭。
可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昨天是朋友,今天可能就是对家。
袁鸣声倒是没有这么就被冒犯,打着哈哈过去,问金愿:“前几日和苏一吃饭,他形单影只落寞得很,怎么不早些叫你来玩儿?”
“他说女人都是祸水,是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他怕我耽误他工作,便把我晾在沪城好几天。”她斯文地剥着虾,借机瞪了眼把空调开到19度,害她差点被冻死的神经病一眼。
殊不知昨晚她睡着以后,身侧的人是如何翻来覆去睡不着,无论如何都还觉得热。
仿佛澳城那晚重演,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然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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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路易林进入路氏集团,心情颇好,被庄裕撺掇着要来澳城试试手气,结果庄裕这厮临时有事来不了,路易林一个人坐飞机抵达澳城,是苏哲尧来接的他。
苏哲尧从广州去珠海,从珠海入关,和金愿住在威尼斯人,这次总算是开了两间房。
在接机的车上见到金愿时,路易林并没有十分惊讶,此前听说了这两人在澳城的经历,路易林便有意撮合他们。
不为旁的,就为金愿在他喜欢的女孩儿面前也没少夸他。
这种关系大概类似于网络上的“僚机”。
只是说句实在话,路易林心里清楚苏一这人油盐不进,凡是对他动了心的,最后都以伤心收场。
庄裕那位表妹就是一个例子。
但苏一这人就是有魔力,越让人伤心,就越让那些女孩儿忘不掉。
齐悦每回和他聊天,句句不提苏一,却句句都是在意。
路易林笑笑,只等金愿自己看清苏一的薄情,主动放弃。
金愿看了眼自己的“僚机”,问起入职事宜。
这几天路易林刚好要在澳城见两个朋友,小试身手不是此行主要的目的,他笑笑,意味深长看了眼苏一,问他:“这么漂亮的秘书,自己不留着用,倒是舍得让她跟着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那些个生意头脑,学也学不到东西的。”
苏哲尧眼睛始终望着窗外,澳城没有下雨,但天始终灰蒙蒙的,湿度极大。
车上空调开得很足,但苏哲尧仍旧热得泌出汗来,他语气里带着不屑,说:“你人脉广朋友多,在你身边做事情,她才有指望遇见人傻钱多的,在我身边只怕是会累死。”
“也是,你工作起来不要命,累死是小,给你垫背是大。”
这趟来澳城,主要是陪路易林玩儿。
此前他一直以为澳城有什么魔力,吸引苏哲尧常来,见到了才顿觉不过如此。
很普通的一座城市,没有他的心上人。
金愿日后要给他做秘书,不免殷勤,“会客要给你备什么见面礼吗?路少对于着装有没有要求?”
“你这身打扮就挺好。”卷发配套装,标准的秘书形象。
两人闲聊了几句赵明熙,车子抵达酒店,金愿下车时苏哲尧已站在旁边,伸手接了她一下,却没接到人。
金愿在生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气。
而在生这气的晚上,她突然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大事情。
徐岑安和袁紫衣几天前在内地已经登记结婚,明天的仪式只是走个过场,而袁家点名让景圆儿出席婚礼,就是在制造机会让景圆儿离开徐岑安的私人别墅,方便将其偷梁换柱送往美国。
金愿不能让景圆儿登上去美国的飞机。
晚上十一点左右,金愿乘坐的士抵达徐令鸿的半山别墅,女佣来开门时将她错认成景圆儿,脸色惨白,以为她又是来胡闹的。
新婚前夜,徐岑安并不在家中,女佣急匆匆找来司机送她回“静语山房”,给徐岑安的电话打到冒烟。
徐岑安和金愿前后脚下车,第一眼就将金愿认成了景圆儿。
就连锁骨处的那块疤位置都一样,金愿第一次看到袁鸣声发给她的照片时,也以为照片里面的人是她。
说来神奇,这世上竟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就连双胞胎也未必有她们的相似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