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没有!”
“快走!”
两道粗重的外地口音传来,她想拉住他们,可手腕却使不上任何力气,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渐渐的,暖流包裹着她的身躯,在远处,一簇簇烟火升入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而在这个地方,冰冷死寂。
有人欢喜迎亲,有人悄然等待死亡。
绚烂的烟花持续未停,狭小的巷子里,一辆车缓缓驶进,由于道路小、人又多,很不好进,陈奚舟抽着烟忍不住骂了一句,住的什么破地方,赚那么多钱也不舍得换个好地方住住。
他抽着烟,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一群小孩正拿着烟花在玩,他手指着他们,眼神狠厉,好似在说敢弄坏他的车就打他们。吓得一群小孩拿着烟花就往远处跑去了。
他吊儿郎当的抽着烟往巷子里走去,走到了宋清杳家门口就使劲敲门,敲了大半天也没人来开。
“去哪儿了?”他皱眉,“没听说她今天有什么应酬啊。”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边按她的号码边往外走。
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铃声,就在屋内。
他立马折回来,贴着门仔细一听。
“宋清杳!”他咣咣咣的敲门,“别躲了,你的铃声出卖你了,不就是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吗?有什么的,快出来!今天还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个超牛的生日礼物。”
但敲了几十下,敲得旁边邻居都出来骂街了还是没人开门。
“靠。”他啐了一口,“玩我是吧!当我没法治你了。”
小院也就两米来高,借着旁边的小石墩加俯冲,一蹬脚就爬上了院子,顺利的翻墙进入院内,院子里黑漆漆的,连屋子也是,而放在床边的手机却在响个不停。
陈奚舟以为她睡过头了,直接把灯打开,刚想说她这头懒猪,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都能睡过头,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坏了,双眼瞪得极大——屋子里一团乱,东西散落一地,宋清杳整个人倒在地上,血泊几乎包裹着她的身躯。
他吓得腿都软了,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抱住她。
“宋清杳,宋清杳。”他拍了拍她的脸,声音都在颤抖,“别,别吓我,别,别死。”
但宋清杳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他咬了咬牙,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边往门外跑边喊道:“是谁害你这样的!妈的,要是被我找到,看我不弄死他!”
他抱着她飞快的穿过巷子,将她抱上车后帮她系好安全带,但内心仍旧平静不下来。
然后用力的踹了一脚车发泄情绪。即便是这样,擂动的心也在加速跳动着,他自言自语的拍了拍她的脸,“别闹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想要沈明衿?我,我这就叫他过来,你给老子撑住!”
说完,拿起手机,按下了沈明衿的号码。
而此时的金湾王府,空前盛宴,会场实行实名制,每个宾客需要拿出对应的邀请函给保镖进行系统核实,只有核实通过的人才能入门,王府外面的一条街已经被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需要警方进行交通管制,所有人盛装出席,只为见证国内最高规格的中式婚礼。
金湾王府外向外扩展的一环范围内,只要是沈氏集团的产业,全都强制性的放上祝贺沈明衿跟阚静仪的新婚大喜的字样。
烟花从六点燃放,整整放了一个多小时,从橘红色调到蓝底色调,柔光美得让人惊艳连连。
从二环开始,尤其是外滩的位置,聘请了国外的无人机团队进行演出,一场演出就高达上亿。
会场里,古典乐曲已经奏响,大部分的宾客也都入座,可台上除了主持人,仍不见两位新人。
沈明衿坐在二楼的房间里,黑色西装极其贴熨身材,暗蓝色的领带微微垂落在大腿上,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桌子,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往嘴里送,漆黑深邃的桃花眼没有半分情绪,眼底有窗外烟花的倒影,却没有喜色,好似今天结婚的人不是他,是别人。
七点已到,现场早已经开始奏乐,新娘在后场,但新郎却迟迟不见踪影,司秦等人找到沈明衿的时候,大口喘着粗气,“哥们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啊,婚礼都开始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司秦走上前拍拍他肩膀,“走,去办婚礼了!今天可不能马虎。”
沈明衿没动,只是问了一句,“宋清杳来了吗?”
“问她干嘛。”司秦皱眉,“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不来,那么多客人,管她呢。”
沈明衿没动,还是坐在那里抽烟。
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十几根烟头了。
司秦跟其他几人目目相觑,觉得沈明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这么大的场面,他怎么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
郑南一上前说:“明衿,有什么事咱们婚礼结束后说,你先把婚礼给办了,你看看那么多人都等着呢。”
沈明衿抽尽最后一口烟,将猩红的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十分。
眼里露出了淡淡的失落。
行,他认输了。
他站起身来说:“婚礼不办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
但刚走了两步,阚静仪跟其他亲属都走了进来,阚静仪穿着婚纱走得很是费劲,边走边喊道:“明衿!明衿!”
走到房间里看见他的身影后,重重的松了口气,上前抱住他,“怎么在这啊,一直在找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在这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