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好在此时回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视线相融,此时的触动与以前大不相同。
即使隔着人群与喧嚣,人涌的潮浪始终没有将视线分离,空中交织,彼此留恋。有一瞬,原隼要想起了他趴在窗前瞟的那一眼,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像从没有变过,只是当时是他在心中乱曲解。
他平时不怎么吃早餐,他爹去公司早,嘱咐着阿姨盯着,也最多塞盒牛奶,他是第一次觉得有人一起买早饭吃还挺……有烟火气?
大概他也是恋爱脑吧。
这场恋爱谈的匆匆,他毫无经验,也不需要,原本不清不楚的情愫在相处中渐渐扩大,就像是懵懂中逐步清晰的波纹,他了然结果,所以顺势而行。
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心意。
看了眼背包,晏以迁取了餐,不缓不急几步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燕麦粥和麻薯。
“你的。”
他将包翻到身前给他看那只白狗团子吊坠,问:“你喜欢?”
原隼要嘴里咬着麻薯,没来得及拒绝,晏以迁已经取下吊坠,拉过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拢紧。
“作为交换,我想再存一个吻。”
他存了,却一直没说什么时候讨还。
原隼要等了一天都没等来他交换那个吻,而约定的那个人板正地听课,一直到下午快放学都没再提起。许明义倒是来的勤快,几次下课约他打球。
“外面冷风吹着呢,我打球还是球打我啊?”
许明义整个人挂他身上,揽着他脖子,耍起赖来:“这天气打球不刚好嘛,而且都放学了,你这几天两点一线的无不无聊,你不是最怕冷嘛,来,起来热热身。”
扒拉下被拽着的胳膊,原隼要昂昂头:“你怎么不去问问晏以迁去不去,光逮着我一个人。”
许明义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人家还赶紧回家学习呢,别去打扰了。”
合着就他该被打扰了。
不过他确实有点手痒,成天闷在教室里,是个米饭也该熟了,更何况是十几岁正没处撒泼的活力期。
他点点晏以迁执笔的手背:“我去了啊,你先回去吧。”
对方看了过来,抿着唇笑,提醒道:“早点回家,别受伤了。”
许明义中二地甩了下头发,眉一挑,接住晏以迁的话:“放心,跟着我还能让他伤着,保证人怎么走的怎么回来,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他捞起原隼要胳膊,“行了行了,走了,打个球也恋恋不舍,以后还了得。”
他谁
如果乌鸦成精的话,长得肯定和许明义一个样儿。
脚踝上的痛迟迟不消退,肿胀感反而越歇着越明显,再掀开裤腿一看,红色肿了一圈。原隼要以前爬高上低翻墙失足都没出什么意外,偏是跟人打球有了意料之外。
要是之前,许明义会先笑一会儿再加嘲讽,可他前一秒还跟人家对象保证得好好的,现在人真的伤到了,还不轻,他干在一旁胡乱着急,着里忙慌地扶人到篮球场边上的草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