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好看,牛皮吹得也好看。”宗远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学徒能修好这车。
晏桦不卑不亢:“我没吹牛皮。”
宗远冷哼一声,“你要是能把这车修好,我就把它送你。怎么样?”
“真的?”晏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问道:“我修好了真送我?”
“你老板在这,我还骗你个小孩不成。”宗远示意周扒皮作证。
“一个月后我来看,你要是能修好,我就带你去过户,你要是修不好,你就别在这干了。我可不想让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小孩修我公司的车。”宗远单手提着赛摩头盔饶有兴趣地看向晏桦。
王润平扒拉着晏桦低声道:“别啊,祖宗,你都出师了,才拿两月正式工资呢。”
晏桦丝毫不理会王润平的劝解,满口应下:“行,我修好了,这车归我。我修不好,我不干了。”
“下个月我来找你。对了,你叫什么?”宗远根本不信面前的小孩能修好这车。
“我叫晏桦,日安晏,白桦树的桦。下个月要是没修好,我自己辞职。要是修好了,这车就归我了。”晏桦说话间已经拉上王润平去抬车了。
“你们这小伙子还挺年轻气盛的。”宗远瞧晏桦干劲十足的样子,不由得对着周扒皮笑了一下。
周扒皮挤了个难看的笑容。
晏桦真是他祖宗。车行正缺人呢,他倒好,直接说修不好辞职。
宗远走远后,周扒皮看着这辆斑痕满布的摩托,没好气地对着晏桦撒气:“我看我现在招人还来不来得及。”
“不用费那劲。”晏桦一门心思在这辆铃木王上。
就连江野周六过来,晏桦都没空陪他,坐在一边看他哥修车。
“桥哥,这车能修好吗?”江野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水杯,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你不相信我?”晏桦调着离合,信心满满。
“我当然信。桥哥,你很喜欢这辆车吗?”要不是特别喜欢,怎么会跟别人用工作打赌。
“喜欢是喜欢,不过不是主要原因。”
“那什么是主要原因?”江野不解。
晏桦回头看向江野理所当然地说:“回去看你啊。”
“咱们有这车后,以后我回去看你多方便。”
晏桦经常加班,等下班了,公交早停了,想回去看下江野都没时间。除了周五晚上江野来找他外,平常一周回去不了几次。
江野总归是个小孩,晚上一个人在家,晏桦不太放心。
就连上次江野发烧,晏桦没办法只能半夜打车回去,打车费就够他好几天工资了。
他虽然有买摩托的钱,但是舍不得,本来还在想要不要买辆二手的。
如今刚好撞上宗远这事了,无论怎么样他都要修好这车。
晏桦捡起一张废纸,折了两下,“等我修好这车,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可以回去看你了,嗖地一下我就到家了。”
随着话音落下,晏桦手中那张折好的纸飞机也从他手中飞出,以一道完美地抛物线平稳地落在江野怀中。
江野拿起那架纸飞机,看着晏桦忙碌的样子,不由得幻想着他的桥哥嗖地一下出现的画面,就像那次他在巷子里时,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救他于泥潭之中。
他已经开始忘记那天他们重逢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