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上杨雪彤这种货色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萧果儿跟温荞密语,“等会儿咱们就挑贵的吃,花怨种的钱,看怨种的戏。”
温荞被她逗得没忍住笑。
旁边的王晴一脸鄙夷,“有的人啊,就是没那个命,永远都只能做我们雪彤的陪衬。”
杨雪彤身边的这几个人都瞧不上温荞,明明就是一副狐貍精的长相,偏偏要装清高,虽然她从不参加各种应酬,追她的人却在剧院外面排起了长龙。
因此她们又是嫉妒,又是厌恶。
剧院闲话多,温荞从不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口舌之争上,无非就是过过嘴瘾,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杨雪彤似乎是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温荞对她们的挑衅置之不理,她冷笑一声,“平常不过是假清高罢了,这次一听老板背景不同,还不是上赶着来了,内心啊指不定多渴望被瞧上呢!”
黄珊珊捂嘴笑,“可惜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那心没那命啊。”她话锋一转,“不过啊,等着我们雪彤做了豪门阔太,请有些人上家里演去,说不定还可以多拿点儿外快呢。”
温荞面上无波无澜,她扭头看向院长,“冯院,我记得上次说让我们剧院派人去下乡义演,我看有人出了剧院还在这儿搭台子演戏,表演欲很强,您应该不用发愁选人的事儿了!”
院长脸上不好看。
黄珊珊脸色一沉,“你……”
萧果儿哈哈大笑,“荞荞,论给冯院排忧解难,还得是你啊。”
温荞单手托腮,唇角微微上扬,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一束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明媚又动人。
热闹的包间忽地没了动静,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包间门口,温荞也侧目看过去,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直直地和门口的人对上了视线。
等看清来人时,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怎么是他!!!
以身相许?
江承堰一身得体矜贵的西装,头发齐齐拢到脑后,浓颜系五官英气十足。
笔直的西装裤下,包裹的是修长有型的双腿。
他双手抄兜,眼睛直直盯着温荞的方向。
院长急忙起身迎接,“三公子,您请上座。”
主位的位置是空的,院长弯着腰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江承堰却是看都不看他。他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温荞旁边的杨雪彤身上。
杨雪彤眼睛都直了,她本来以为这么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怎么也得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没成想是这么一个人间极品。
这可比她过往二十年见过的所有男明星都有型!
眼下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杨雪彤抬手撩了撩头发,媚眼如丝地咬着下唇,尽可能摆出一个自认为无比勾人的神态。
眼看着男人一步步朝着她靠近,杨雪彤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唇角的笑几乎快压不下去。
短短几秒,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他们似乎已经猜到了男人的目标一定是杨雪彤。
只有温荞,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男人眼睛移到了温荞身上,挑着眉开口,“你起来。”
杨雪彤轻声讥笑,“小温,实在不好意思,要不你坐到旁边的位置去?”脸上的得意仿佛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豪门。
温荞正欲起身,男人结实的手臂按在了她的肩头,手指似乎在无意识的轻捻。
大家不明所以时,男人终于侧头看向杨雪彤,“还不起来!”
杨雪彤惊得嘴巴大张,她一时结巴起来,“您,您让我起来?”
江承堰脸上明明带着笑,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我不想说第三遍!”
杨雪彤不知为什么,刚才还让她春心萌动的男人,此刻竟生出了畏惧,她急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一边的空位。
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大家也是一阵唏嘘,这可是杨雪彤第一次在金主面前栽跟头,有平时看不惯她的人现在都在迫不及待的幸灾乐祸。
温荞却是如坐针毡,她看了一眼杨雪彤的方向,杨雪彤恶狠狠盯着她,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得,她又一次成功躺枪!
院长的视线在温荞和江承堰身上来回流连,接着他起身恭敬地举杯,“承蒙三公子对咱们剧院的照顾,我代表剧院的所有人敬您一杯。”
江承堰手指敲击着桌面没应声,院长一时间尬在原地。
举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院长看了眼温荞,忽地福至心灵,“小温,你是这次话剧的主演,你敬三公子一杯。”
江家在京市的地位首屈一指,江承堰的父母在江家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
江承堰大伯早年间替上面去金三角剿灭一伙跨国d犯,最后为了救人质折在了里面,留下一个儿子如今在政治部工作,是典型的正派人士。
而江承堰父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出国考察海外市场,结果遇上国外暴乱,双双死在了外面。
现在江家唯一一个父辈的,就是江承堰三叔。
三叔明面上有一儿一女,江承堰在小辈里排行老三,因此外面的人都尊称一句江三公子。
江承堰听了院长这话,微微挑眉,侧头看向温荞。
温荞想起那天在剧院后台更衣室里的匕首,一脸讨好端起酒杯,“三公子为剧院一掷千金,所有人都记您的恩情,我替大家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