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姜蕴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头疼。
姜炜为什么不偏不倚的就把崔灿带到了那里,显然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他很清楚,曾经就是在这里,战诀断了自己的手指,他要做的,自然是把那个男人再带回他们曾经的家里,让他好好回忆一下,他曾经是怎样负了姜蕴。
同时也是为了让战诀再重新回忆一下他曾经和姜蕴在一起的日子。
可这对姜蕴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做法。
他们曾经的生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部分,如果说她这么多年来,有什么值得回忆的,那么大概也就只有高中那一年和他的偶遇了吧。
至于他们之后的生活,他为了躲避她,可以说是常年不在家,为此她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姜炜这么做,根本就不是在帮她,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过去她过得有多么的可悲与可怜。
战诀从饭店出去之后,手机很快就接到了姜炜发来的定位地址,一看到那个房子的所在地,他便忍不住是一阵恶心。
他这才意识到,比起姜蕴,她这个义兄姜炜才是更恶心的那个人。
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姜炜对姜蕴,恐怕有着什么超乎寻常的感情,可他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也不爱姜蕴,她和什么人有感情又关他什么事。
甚至私心来讲,他巴不得她和别的男人有感情才好,这样他就能抓住她的把柄,跟她离婚了。
可是现在,姜炜居然把狠手直接指向了崔灿,简直让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饶过这一对奸夫淫妇,但凡崔灿因为他们两个受了什么伤,他都一定会千倍百倍的从姜蕴身上讨回来。
战诀实在是着急得很,车在园子里刚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推门冲了下去。
果不其然,一进家,他就看到了正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的崔灿。
原本他会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触目惊心的场景,可事实好像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崔灿一点异样都没有,只是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
崔灿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表情显得有些凝滞,看不出恐惧也看不出重逢的喜悦,甚至眼中还有些莫名的神色,让战诀有些看不懂。
但他此时此刻也想不到那么多了,只想赶紧走向她,抱着她,给她一些安慰。
战诀这才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正要提步朝她走过去,一把黑色的枪却也在这个时候举起来,直直的指向了崔灿的太阳穴。
战诀就这样生生顿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姜炜就在这个时候慢慢从沙发后面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崔灿的脑袋,让战诀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你想干什么?姜炜,放开她!”战诀不敢向前走,只能站在他们五步开外的地方,满目紧张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姜炜只是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放开她?战诀,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小蕴的事,还想让我放了这个女人?既然你这么维护她,那我如果当你的面要了她的命,你会怎么样?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是什么表情了!”
“你!”战诀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变态!”
“我就变态,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更变态的事情我也做得出来!”姜炜脸色骤变,忽然怨毒的说道:“你信不信我就这么直接要了她的命?当着你的面把她肚里的孩子剖出来?”
“你!”战诀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变态的一个人,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盯着他,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和小蕴复婚,并且答应后半生好好地照顾她,我就保证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样!”
“不可能!”
几乎是在他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战诀就已经毫不犹豫地反驳。
让他放下崔灿和姜蕴在一起,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曾经他为了崔灿,选择了和姜蕴在一起,那时他以为,他这么做是对的,是在保护崔灿,可他后来才明白,这样做其实只是害了她,当然也害了他。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你不答应是吧?”
姜炜脸色一冷,哼了一声道:“看样子你也没有多爱这个女人,既然如此,那就别管我手下无情。”
他说完便准备扣动扳机,只是扳机还没有按下去,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姜炜的动作一滞,猛一抬头,姜蕴就这样面容恼怒的站在他面前。她显然是很着急地跑来的,甚至脸都是通红的,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姜炜没想到她会来,下意识的想到是战诀带她来的,立刻狠绝道:“谁让你把小蕴带来的?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女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