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皇兄,那个太监我带来了,就在殿外。”应云卿劝道,“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宣武帝扬了扬头,让人进来。
一个神色惶恐的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纳头便拜,“奴才有罪,奴才不该妄议……”
宣武帝打断他,让他讲重点:“淮阴侯和哪些宫妃有染,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这个太监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侯爷近日频繁来宫中看望乔昭仪,一待就是许久,有人看到他悄悄从宜福宫后门出去,前往如嫔宫中……”
事情大概是乔迟借着进宫探望姻姻,与宫中妃嫔偷情,涉及到的宫妃竟有五六个之多。据说有些宫妃早前就有他有过首尾,甚至珠胎暗结,生下来的皇子皇女是谁的还不好说。
宣武帝嘴角的嗤笑没有停下来过,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一句话都不信。可听着听着,他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里面精光四射。
这是个把柄,致命的把柄!
后宫本就是瓜田李下,乔迟生性谨慎守礼,从不落人口舌,可自从姻姻入宫后,他便关心则乱,时常入宫逗留,给了别人诟病他的机会。
“秽乱后宫”这个罪名很重,足以将他的官身撤去,让他落到他的手里。他需要牺牲的,仅仅只是几个宫妃,就能换回自己毕生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
这也不算欲加之罪,谁叫把柄就这样递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人证已有,物证也很快可以有,更何况此事是云卿提出,又不是他这个君王不仁义,主动设局陷害。
伴君如伴虎,谁叫十一太不小心?
“岂有此理,朕万分痛心!”这句话,宣武帝是绷着脸说,可唇角却止不住的勾起。
“明日巳时,令淮阴侯入朝,朕要亲自审问此事。”
说完,他心情愉悦的提起御笔,在奏章上轻飘飘落下一个“阅”。
明日,乔迟进了宫,就别想再出去。宫里需要新修一座宫殿,专门给他住。他或许会不愿意,但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姻姻和乔家所有人的命,都在他这个三哥的手里。
届时,对外可以说淮阴侯乔迟,秽乱宫闱,畏罪潜逃,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江山、情人,他这个天子,两不辜负。
御书房外,皇后杜舒端着一碗参鸡汤静立许久,等到屋里谈话声弱下去,才缓缓走进屋,端庄贤淑的给自己事务繁忙的丈夫送上参汤。
送完参汤,杜舒一回到自己的寝宫,便召来应元珩,让他迅速找到乔迟,告知他一切,让他提前思考应对之策。
安乐坊的长乐居中,乔知予正在与应云渡核对皇宫地形图。核对完毕,她已经对逼宫一事有了初步的计划。该从北往南进还是从南往北进,又该从宫城哪个门进,她的心里逐渐有了盘算。
正在思考着,她感受到应云渡的视线正悄悄的落到她的身上。
她抬眸瞥他一眼,不解风情道:“怎么,想和我再来一次?”
对于像审核君一样清纯的和尚来说,这句话实在过于露骨,让他顷刻就红了耳朵,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躲什么躲?就跟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乔知予“嗤”了一声,说完,又皱着眉打量他两眼。
应云渡不自在的偏过头,避开她如有实质的目光。
他的羞耻心很强。与不要脸的漠北小子和苗疆小子相比,他的脸皮薄得像纸。或许在他眼里,男女之事是一种不能宣之于口的羞耻之事,令人一想就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这种过剩的羞耻心,让乔知予觉得很得劲,忍不住想要调戏他。
于是,乔知予能屈能伸的改口:“我还真要对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狂性大发。”
说着,她就上手去扒应云渡的僧袍,一边扒,一边大放厥词:“最近压力太大,不好意思。来,云渡,和叔父谈笔两炷香的交易……”
当然,她其实是闹着玩的,可是闹着闹着,两个人就滚到了地上。
或许再这样下去,她又能有一次×生活也说不定,然而关键时刻——应元珩猛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