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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一次，他吻他的方式不再显得礼貌，与之相反，他吻他的方式就像是野兽一样，不带分毫的克制。他感觉到布鲁斯正咬着他，比起亲吻，更像是想要把克拉克给剖开，把克拉克的每一个部分都拿出来嚼烂了吞咽下去的那种撕咬着的野兽。

“你诱惑我。”而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也要比他之前任何一次柔情的安慰听上去要沙哑的多，“克拉克，你诱惑我。”他的手指只是草草地在克拉克的身体里做了几个动作就抽了回来，而还没等克拉克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某个更加炙热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身体上。这让克拉克条件反射似的绷紧，不管内心有多么渴望，在那一刻都几乎要因为紧张而表现出那种强烈的抗拒性的绷得很紧。

“现在说停下，我还可以做到。”而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克拉克都快要因为这过于强烈的绷紧而开始原地微微地战栗、颤抖起来的时候，他听到布鲁斯在那里，哑声地说，“克拉克，你不想我弄伤你的，对吧？”

这让他又在惊慌中抬起头，对上了布鲁斯的眼。

那双灰蓝色的眼，有什么东西像是将要破碎了一样，于是让一些更加深，也更加黑，仿佛被弄得受了伤，受了很严重的伤的野兽似的东西正在乌黑一片地往外面瞧。

那是某种鲜血淋漓似的东西，狂暴的，压制不住的，能将所有空虚都吞没了的强烈着的东西。

而当那个东西在那里，隔着一碰就可以破碎的东西望向他，看起来就好像要把他之前所有的死亡带给他的伤害全都归还给他的时候。

他仍旧在对着克拉克说。

“现在对我说停下，我可以停。”

这让克拉克在那个时候终于忘记了他对于将要发生的事的所有的不安还有恐惧。在对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的慌乱之前，他身为超人的——想要保护住什么，守护住什么，想要在一个人受伤的时候告诉对方没有关系，想要在布鲁斯陷入攻击一切因为倘若他再不攻击他就要被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自己给逼疯掉的情绪的时候搂住他，告诉他，即使那样也是没关系的部分，自然而然地就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类的话，他当然是很害怕的。

但是因为他是超人，所以他就不可以再对此感到任何的害怕。

某种更加强烈的，“有什么人正在受伤”，所以可以把自己也同样可能会受伤，自己同样也有可能会遭遇死亡的恐惧扔到九霄云外之去的渴望还有本能笼罩住了他。

因为他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成为超级英雄的。

因为他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一次一次，即使他自己也同样恐惧着，却还是落入自己的死亡。

他为了别人死去了那么多次。

而现在，他望着面前的布鲁斯。

他有点无力地张开自己的嘴巴，心想倘若他有手的话，他一定要用手去抚住他，他一定要用手去抚他的脸，他一定要轻轻地抚摸着他，他一定要看清他眼里的那只野兽，那只伤口都已经榨出血来了的，疯狂而又恐怖的野兽。

他有那么多话想要对布鲁斯说。

而现在他却只能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呆望着他。

他努力挺起了一点自己的身体，只是一点点，因为这样的状态下他只能挺起一点点的挺起了身体。

然后他将他的嘴唇轻轻地贴上了如磐石一般坚硬的他。

他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因此所出现的片刻的柔软。

然后下一秒。

他被某种巨大而又滚烫的东西给硬生生地贯穿。

克拉克尖叫了起来，因为那很痛，并且除此之外。

当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为此接纳了他的时候，他又真的对此感到了一种罪恶的喜悦的满心喜欢。

其实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第一次被操这件事所带来精神上的改变要远大于肉体上的变化。

因为说什么呢，男人又没有那一层膜。或许女性对第一次性爱的记忆或多或少还是会跟肉体上有某种东西变化了有关，毕竟，她们要担心的事更多一些，总要担心自己是否会怀孕，那是否安全，还有躺在那里时毕竟存在的一个一时半会儿不曾愈合掉的伤口——但是对于男人的话，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或者没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只看表观，是完全不一样的。

变化是更纯粹的，来自心理上的。

知道自己曾经被人操过，或者自己从来没有被人操过这两件事。那是一种心理上的变化，精神上的变化。是倘若一个人在意的话，他可以对此很在意，但是倘若他不在意的话——那么明天，他说不定就忘掉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件简单的事。

可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记住自己的第一次，因为它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的，非常特殊的……有点不一样的。

而对于克拉克来说。

虽然他知道他睡在自己床上的身体此刻安然无恙，但是与此同时，他很确信，他已经被布鲁斯操了，他的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触——无论在梦中的这一切是否真实。

他都把那些重要的东西交给布鲁斯了。

从此以后他将永远带着那样的一份记忆行走，或许布鲁斯自己都不会知道，但是克拉克这个生命，只要他继续存在，就一定会带着那样的一份记忆踟蹰着行走。

他会想把这件事记得再清楚一些。记得再多一点，将这一切记得再清楚一些。

而这也就让他会更加强烈地要求“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