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和江若雨一听这话还得了,她回来带了好东西,居然不给母亲和妹妹,给一个外人做什么?
“姐,有什么好东西不能让我和娘看见?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说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大嫂才是亲姐妹呢!”
江若雨阴阳怪气地看着她,不知怎么的,越看江若云越不顺眼。
明明重活一世,她掌握先机换了夫君,结果还是如前世一样,一直看着江若云风光?
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凭什么?
还以为江若云会像以前一样跟她吵两句,结果人家根本没看她,拉着闵氏进了屋子,甚至还把门关上了。
“娘,您看她是什么态度?不理我也就算了,竟然都不知道尊重您的!”
江若雨挽着赵氏的手臂挑拨离间,赵氏也很生气,正想着去把门一脚踢来,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自家老头子喊进屋说话。
赵氏本想骂两句,却看见老头沉着脸,也顾不上多说,直接回屋去了。
“你喊我做什么?你没看见那小蹄子越发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她真以为嫁得好就能不认我这个娘了?真是胆子肥了,我非要去教训她一顿……”
赵氏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江若云吵一架,最好再能打一顿,她心情才能有好转。
就在这个时候,江大勇开口了:“我决定,把老大一家分出去单过,咱们二老带着阿雨过,找个好人家把阿雨嫁出去,再去找老大夫妻养老。”
“那小蹄子……嗯?”
赵氏刚想继续骂人,突然意识到老头子说的话,瞬间瞪大眼睛,声音尖锐道:“你说什么,疯了不成?”
江大勇闭了闭眼睛,他也不想,但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必须要做出取舍。
“你说话啊,为何突然这般说?阿雨被人休弃已经够可怜的了,回来让哥嫂爹娘照拂一二有何不对?你不心疼女儿也就算了,还要把唯一的儿子分出去,你这是要逼阿雨去死啊!”
“那小蹄子回来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她逼着你这么做的?肯定是这样!那小贱蹄子实在是没良心,早知今日,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她,怎会有这般狠心的贱人!她不回来家里都好好的,一回来就闹事,真是反了她!我这就去找她……”
赵氏说着就要走,被江大勇一把拉住,说道:“难道你想要我们死后无人收尸吗!”
赵氏脸色一白:“你……你什么意思?”
“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阿雨再艰难,我们当父母的养着护着就是,万不能再连累儿子儿媳,难道你想让大宝他们的前程毁在你们手上?”
赵氏不服:“大宝的前程怎么就能毁了?他们不是都在读书吗?读书多费钱,我不都没有阻止?”
“够了!”江大勇打断她,说道,“让老大一家走,大宝他们能去更好的学堂读书,以后老大夫妻给我们养老,咱们也能过几年富足日子。”
听见这话,赵氏更加确定是江若云给的压力,心里恨毒了江若云。
明明是亲姐妹,未出嫁前关系也很不错的,怎么嫁人之后就变了?
阿雨都这么惨了,还要被哥哥姐姐嫌弃厌恶,她不疼阿雨,还有谁在乎?
江若云现在有本事,既然能送大宝他们去好的学堂读书,那自然现在就能让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何须走那些弯路?
她要是心疼闵氏一个人洗这么多衣裳,给买一个下人回来伺候就行,多简单的事?
“我去找她说,我就不信了!”
赵氏冷哼一声,不顾江大勇的阻止跑了出去。
这边,江若云正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展示给闵氏看,都是些补身子的好东西,是他们这样的人家用不起的。
“大嫂,你现在的身体太差了,虚不胜补,不能一次补太多,要循序渐进,之后我会给你配制一些安胎药,你坚持服用一段时日,身子会好很多。”
闵氏一边流泪一边点头,说道:“大妹,都怪我和你大哥没本事,你已经帮助我们这么多,我们还是把日子过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你拉拔。”
“孝道大于天,这不是你们的错。”
江若云摇摇头,正想继续说话,赵氏就一脚把门踢开,恶狠狠质问道:“你一回来就要拆散娘家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坑害我!”
这时候,江平也刚回家,见大妹回来,急忙放下肩膀上挑着的调料,进屋问道:“大妹回来了!娘在说什么?”
江平满脸是汗,一张脸比两年前沧桑不少,一看就知道没少在外奔波,别说是闵氏这个当妻子的,就是江若云看了都心疼。
江若雨冷哼一声,说道:“还能怎么着,她觉得爹娘欺负你们,回来给你们撑腰了呗!嫁了个猎户而已,可把她骄傲坏了……”
江若云懒得跟江若雨瞎扯,只语气平静地对江平说道:“大哥,大嫂的身子亏损得延展严重,腹中胎儿也不稳,今日我要是不来,不出半月孩子就没了,可毕竟月份大了,对母体伤害巨大,可即便是这样,我来的时候还看见大嫂一个人在洗衣裳。”
江平一听着急坏了,急忙问闵氏:“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这些事等我回来再做吗?”
闵氏看了赵氏一眼,实话实说:“娘说你出去卖调料很累了,让我先洗一些,让你歇歇。”
要是江若云不在,闵氏是不敢说这些话的,但今日大妹来给自己撑腰,她就放心大胆的说了,这一年来,江若雨和赵氏确实一直在磋磨她。
因为江若雨觉得自己在婆家过得不舒坦,就不想看她过得太舒坦,经常撺掇赵氏磋磨她。
江平气笑了,满脸愤怒地看着赵氏,问道:“平日我不在家的时候,娘就是这么欺负我怀孕的妻子的?难怪她这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娘是要把她磋磨死吗!”
他每日这么辛苦的出去卖调料,就是想多赚点钱,堵住娘的嘴,让媳妇少受些苦,可到头来,媳妇被折磨成这样,孩子还危在旦夕,他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