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人不会是在变着法骂人吧?
不过他也没心情搭理,刚到门口就飞快下车抱住了妈妈。
还是那么瘦弱,一只手就揽住了。妈妈一边笑着拍他的腰,一边催他赶紧穿衣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空气冷的像冰,连忙钻进后座套上了大衣,并把羽绒服扔给任雨生。
爸爸在身后的大门探出了头,他刚开口叫了一声,就听见远处一个小黑点在稚嫩地高喊:“哥哥!哥哥!”
是小羔!
他也禁不住跑过去,人到脸前才剎住车,用一根手指抵住小羔脑袋问:“搞得什么东西,这么脏?”
小羔手黑乎乎的,捧着几个同样焦糊的东西,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残缺的白牙:“烤红薯,专门给你的。”
“这么乖啊。”桑笛得意地揉乱了他的碎发。正准备再夸几句,妈妈走过来小声提醒桑笛:“那个……车上的人。”
哦,差点忘了。
桑笛连忙打开后备箱放下轮椅,然后关了发动机,才轻轻抱着任雨生放到了轮椅上。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原来任雨生说的尴尬是存在的。
他想起了之前哥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抱新娘进屋拜堂的……
他去看任雨生,这个人倒是大大方方,还得体地跟爸妈微笑打招呼,一点都没有多想。
爸爸一路搓着手尬笑,看他进了屋又出来,忙跟在后面为难地问:“这老板什么脾气啊?好说话吗?”
回来之前他就打过招呼,这是他打工的老板,但父母还是怕招待不周,诚惶诚恐的问了好多问题。他安抚地笑一笑:“没事,人很好。”
他家是新盖的二层小楼,但院子已经被农用拖拉机占满了,车就只好停到路边。还好农村路宽,两台车并行也不碍事。
他从后备箱里拎着东西往屋里走,“这是雨生给你们的礼物。”
突然卡壳了。
他从没叫过任的名字,想说什么都是直接说。但在家里直接连名带姓又觉得很生分,想了想还是跟着王助改成了雨生。
他和爸爸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正巧妈妈带着洗完手的小羔进了房间。
任雨生抬头看过来,客气地说:“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
身后的父母顿时一起推辞:“哎哎太客气啦。”
小羔不懂大人这一套,红薯一扔,就大叫着扑过来:“哇!奥特曼!还有小轿车!”
这是桑笛推荐的两个套装,果然很对小羔的口味。他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两大盒礼物,眼睛转来转去都不够看了。
孩子天真不做作的模样一下把大家逗笑了,屋里的气氛融洽放松了许多。
桑笛扭正小羔的头,明示他:“应该跟哥哥说些什么吗?”
小羔理解力超群,马上转身朝着任雨生鞠了个躬。
“啊!”任雨生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抵住了靠背,宽大的羽绒服被压地迸出一股沉闷的气流。
小羔又捧着一个最大的红薯绕到了任雨生身边,清脆地说:“哥哥你吃,还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