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抛却所有一切,也不过是个荒谬绝伦的笑话,老鼠竟敢肖想大象,简直太不自量力。
偏偏她又骄傲得很,即使在这座巨大的金字塔般的城市中,她什么都不是,只能在金字塔底仰望塔尖的虚幻荣光。
可她依旧小心保护这份骄傲,没有人能让她放弃,即使是晋云柏也不行。
她是可以用更聪明的办法,他一看就是那种对跟自己的女人很大方的人,只要她松松口,金丝雀的奢靡生活在向她招手。
可她什么都没有,也就剩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尊严了。
晋云柏还在看她,神态柔软得像是最昂贵的有着丝绸般光泽的海岛棉。
是他不该招惹她,可对他来说,世界也只是个巨大的自助餐厅。
楚岚无声叹口气,率先转开视线。
饭后,晋云柏让司机先走,亲自开车送楚岚回家。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他踩下剎车,没熄火,带着点隐秘期待看向楚岚。
楚岚却没看他,说:“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
这句话像是骤然降下的绝对零度,冰封大地,千里无生机。
晋云柏不动,如同冻雨后裹上一层厚重冰壳的苍绿枝叶,勃勃生机下是极度冰冷坚硬。
楚岚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自顾自地说:“我不是玩得起的人,不会玩,也不想玩,大家好聚好散,以后都别见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晋云柏终于开口,声音轻而危险:“你觉得,我是在玩吗?”
楚岚转头看他,骨子里的冷硬在这张柔软的美人面上终于显露。
她伸出手,虚虚抚过晋云柏的脸,手指冰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却不肯,也不敢贴近。
晋云柏一动不动,冷眼看她要做什么。
“我也想喜欢你啊。”楚岚叹息般地说,“可我不能。”
晋云柏反手抓住楚岚的手,用力很大:“为什么不能?”
这是两人第一次肢体接触,之前或多或少有着衣服遮挡,又或是若即若离,总没有这样的直接碰触。
他的手热极了,那炽热像是逆着动脉直接烫在她心上,楚岚微微一颤,想要抽出手,他却握着不放,力气大得几乎要弄痛她。
晋云柏重复了一遍,这次用的是陈述句:“为什么不能。”
楚岚放弃抽手,只说:“你知道的。”
他却说:“你告诉我。”
告诉什么呢?齐大非偶,门户之见,还是她那点可怜的尊严骄傲?
楚岚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去找别人吧,申城的漂亮姑娘多得很,我不算什么。”
话毕她伸手去拉车门,可身后传来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掀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