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问:“怎么娶”
秋和答:“和亲。”随即又摇了摇头,说是和亲还不恰当,应当是求娶。但皇上是不会允许一国皇后是他国重臣之女的。
雨生明白了,道:“所以他要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才急于进书院修行,只有权利在自己手中,想做什么才不会有人阻拦,也无法阻拦。”
雨生又问道:“那为什么,他会提前出来呢?梁裕丰说是因为他,他有这个影响力么?”
秋和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雨生,说出了让雨生觉得匪夷所思的话。“因为殿下喜欢的人喜欢他。”
雨生:“……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太子殿下伪装的竟那么好,她一直没发现。”
雨生:“等等,太子殿下喜欢的那个人,知道梁裕丰这次来的意图么?”
秋和:“很显然,是不知道的。”
雨生:“为什么?”
秋和:“如果知道,他们今天住的就是太子府而不是外面。”
雨生:“……好吧,竟然有几分道理。”
秋和:“我是王家的家生子,很小就被培养在太子身边。太子殿下外表温和,外人看来谦谦君子,实则却性格偏执,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手,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任何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雨生突然有些同情那位姑娘,被喜欢的人赠予他人,喜欢自己的人又不肯放手。这样做交易,与被当做货物做交易有什么区别。
或许她现在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只是和故友重逢,闲谈几句罢了。殊不知命运的棋局早已明码标价。
不过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局中人,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彼此彼此。
楚渊和沈云月的故事要从两年前太子前往凉国说起。
太子是出使凉国时与沈县主认识的,那时候沈云月只是丞相的小女儿,但她却从小习武。她同时也是大皇子手中最锋利的刀,因为武功高强,且她的父亲也是大皇子党羽,沈县主也一直为大皇子卖命。
沈云月虽然是丞相的女儿,虽是丞相之女,但却是庶女。丞相在酒醉之时宠幸了一个婢女所生,丞相并不喜欢这个婢女生的孩子,给了一个妾的身份,留母女在后院自生自灭。
丞相的妻妾成群,子女众多,沈云月从小就被受欺负,不受重视,寒冬腊月也没有件像样的衣服。
她与大皇子是在嫡姐的生日宴上认识的,嫡女生辰,丞相大办。甚至请来了当朝最有权势的大皇子。宴会上大皇子出来散心,遇上了趁着宴会来偷吃食物的沈云月。
大皇子看她冬天也衣衫单薄,手上有许多冻疮,觉得她可怜。又看见她被嫡姐亲手推进湖里,周围小厮装没看见。
在她身上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大皇子把她从湖里救上来,培养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影卫,最趁手的利器。
有一日,大皇子传见她,要她去取一样东西,桃源宫宫主令牌。大皇子深信,有了江湖上有名的桃源宫加入,凉国这场仗一定能打赢,沈云月便如他的愿去了。
那一晚夜色浓稠,地上漂浮着血,天色暗沉如墨。楚渊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受了重伤,血流蜿蜒着手臂而下,呼吸不稳。她的武功很高,可惜,败在了人数上。
他很好奇,既然武功这样高,为什么不是加入桃源宫,而是偷偷潜入,桃源宫没有得罪过她。
她回答:“是为了桃源令而来。”楚渊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扔在她面前。令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拿了,走吧。”
沈云月有些错噩,但没有说什么。捡起地上的令牌,一瘸一拐的走了。即使有诈,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她用轻功回到了凉国皇宫,将令牌交给了梁裕丰。
这块令牌没有发挥作用,因为楚渊,是来议和的。接见凉国使臣的那一天,沈云月去宫里看姑姑。在皇宫,她见到了桃源宫宫主苏文长,也就是楚国太子楚渊。
两国议和成功,凉国皇帝留楚国太子在凉国作客,由大皇子梁裕丰陪同。表面上和气融融,暗地里却在较劲。楚渊身边的高手众多,大皇子只能派沈云月监视他,平日在凉国都在干些什么。
监视了十来天,楚渊什么也没干,平时就逛逛街,喝喝茶,连青楼也不曾去。沈云月盯的十分无聊,她本想放弃,却在最后一天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
楚渊去了青楼,和他一起来的纳兰绝一起。沈云月犹豫了几秒,迅速换装,也跟去了青楼。
屋里都是女子脂粉味,沈云月进去之后并未看到楚渊。遍寻不得,她打算找此地老板套话,刚转身,一柄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纳兰绝控制着剑离脖子的距离,楚渊认出她就是那晚来桃源宫夺令牌的女子。
“令牌已经给你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沈云月没有说话,令牌是真的,但已经没有了用处,楚国与凉国已经停战。何况,这位楚国太子才是创造令牌的人,就算没停,令牌是否有作用也未可知。
“让我猜猜,凉国皇室派你来的?想必是来监视我。如果是怀疑我国的诚意,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大可不必,两国交战。百姓已然遭殃,想必贵国损失也不会比我国少。”
“纳兰,放了她。”
纳兰绝移开了剑,沈云月片刻变用轻功走了。回到皇宫,沈云月将楚渊的话告诉了梁裕丰。
梁裕丰:“他真是这么说的?”
沈云月:“是。”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他发现了,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