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那必然不是真的。
刚吃完饺子,下人还没将碗收拾出去,府里就迎来了一个许久都没见过的人了,上次来多嘴惹恼顾念晚的那个赵蔓。
倒是会挑好时候,不冷不热的还撞上了宋淮安的生辰,不知道这次来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前院人来报的时候,顾念晚径直的看向了宋淮安,一副不管她的事的模样,全然交给宋淮安拿主意。
反正真算起来,是他的表姐。
两人对视一眼,宋淮安心里就有了决断,睁着眼说瞎话道:“去跟她说,我和夫人午歇了。”
这就是不见的意思了。
宋淮安说完便揽着顾念晚去了寝屋。
赵蔓正站在宋府的大门外,等着刚才进去禀报的人带自己进去呢,没一会就看见刚刚那个小厮跑了回来,赵蔓手里捏着帕子问道:“怎么样,可是让我进去了?”
这小厮对她没其他多余的话语,只将家主刚刚说的话稍微填了两句传给了赵蔓,话面上显得好听了点,“实在是对不住了陈夫人,夫人和家主方才吃了晌饭便歇下了,此时不方便见客,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先跟小的说,等到主子睡醒了,小的给您传过去。”
回话的态度倒是极好的。
赵蔓听此话,方才还带着笑的脸此时便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见自己呗。
要是真想见,从床上起来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看着这宋府大门处比她那陈府气派了十个不止,赵蔓咬牙切齿的说:“不必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着今日里是宋大人的生辰,心想过来跟他道一声贺的,既然没时间就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带着翠仁,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翠仁心疼赵蔓这么老远的来了白跑一趟,“他们这宋府还真是的,摆这么大的谱,真是够目中无人的。”
翠仁一辈子在这小门小户里服侍人惯了,没什么旁的本事,净会说这些听着是教唆人的话。
可是纵使赵蔓一肚子的气,也只能是自己气自己,她敢在宋淮安和顾念晚夫妻俩面前多提一个字吗?
赵蔓这人没见到,只好打道回府了。
正坐在马车里垂头丧气,马车猛然的停了下来,将在里面还稳稳坐着的赵蔓给颠的往后仰。
翠仁连忙将她给扶稳了,赵蔓回过神来就要张口骂马夫,却不料听见外面一声大喊,“陈夫人,小女有事找您。”
许是怕赵蔓没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赵蔓本就心里不舒服,又遇上了这样的事,那里有心情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将帘子一把给抓了起来,看向了马车头侧边站着的女子,瞧着模样倒是不差,就是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穷酸样,于是赵蔓满脸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言语尖酸刻薄,“那里来的不长眼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岂是你说找就找的?”
还好似周围有味道一样,嫌弃的用手在鼻尖处扇了扇。
秋儿自从在宋府偷东西被发现赶出来之后,她害怕被何大壮发现了抓回去,,便一直偷偷的躲在城中一个小店的火房里帮忙打杂,出来后一个小姑娘处处受人冷眼,心里恨极了顾念晚的翻脸无情,就暗暗想着要找个时机报复顾念晚。
好在今日让她等到了这个赵蔓。
看着赵蔓就要放下帘子的时候,秋儿再次出声,“夫人等等,这么着急干嘛,说不定我要说的事您也感兴趣呢?”
赵蔓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笃定。
倒是有趣。
“那你上来说给我听听吧。”赵蔓改了主意。
她还真的被秋儿这副表情给拿住了,钩的她心里直发痒,她倒要听听是什么事。
马车不好一直停在着路中央,等秋儿上来了,赵蔓吩咐马夫找个没人的偏处停着。
这时赵蔓才问坐在侧边的秋儿,“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陈夫人的?”
合谋
这时赵蔓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个女子对自己的称呼。
赵蔓让翠仁和马夫都在马车外守着去了,此时马车里就剩下她们两人。
秋儿是如何知道赵蔓的,那自然是她跟人费劲心思打探来的,但这次来找她不是与她解释这些的,还是先紧着要紧的事说。
秋儿笑的轻松,直接的说:“我是如何知道陈夫人的不要紧,主要的是我知道你也不喜欢顾念晚,咱们两个可以合起伙来,让她狠狠的栽上一跟头。”
说话间秋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眸子里是不加遮掩的蠢蠢欲动。
虽然现在她跟赵蔓嘴上说的是让顾念晚栽上一跟头就好,这只不过是她她跟赵蔓往好了说,要是真跟她说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怕是赵蔓不敢答应自己。
没人知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她要毁了顾念晚,哪怕把自己折进去也不要紧。
她如今这般的东躲西藏,受尽人冷眼的日子,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要是能将顾念晚从那高处拉下来,即便代价是让她死,她也心甘情愿。
这个女孩拦下自己,方才口口声声说有事与她说,谁知要说的事竟然还是关于顾念晚的,她的这一个“也”字倒是用的巧,赵蔓打量着她,原来也是个讨厌顾念晚的人。
其实赵蔓也是想让顾念晚吃点苦头的,但她还是能辨出些是非的,面前这个看着连女人都称不上的人,如何能让顾念晚在她手里栽跟头?
怕不是连顾念晚的袍摆都难以摸着。
赵蔓知晓宋淮安的那些能折磨死人的手段,也知道他对顾念晚格外上心,所以她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没得逞,让宋淮安知道了,怕是她们两个都要一命呜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