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多事之秋。
徐厘见宋淮安没有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也不纠缠,“那好,那明日上午我和哥哥去找您商谈。”
看着宋淮安离去的背影,徐厘眼神冰冷的对哥哥说:“来之前我就给你说过,到了扬州把你的性子收起来,回了漠城随你怎么样都行。”
徐闯没敢反驳弟弟,毕竟刚刚差点玩脱了。
以漠城为首的西边表面看似是徐闯说了算,其实是他这个弟弟在后面为他出谋划策的多,也因此徐闯还挺听弟弟的话的。
答应着:“知道了。”
马车里顾念晚拉着二哥的胳膊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放心,“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可不能逞强,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顾砚川没所谓的说道:“放心吧,平常也遇不到这样的事,其实若是他们手上没拿刀剑,我还真想跟他们打上一打。”
顾念晚生气的往二哥身上打了一巴掌。
此时车里只有妹妹,顾砚川压低声音说,“刚刚宋大哥喊我小舅子,我都没反应过来。”
说着还搓了搓手臂,真是不适应。
“幸亏他来的及时,要不然咱们肯定是要吃亏的。”
顾念晚想要扭头看看后面的宋淮安,却被车厢给挡住了。
顾砚川先将妹妹送回了宋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念晚喊住了他,“二哥今日中午在我这里用饭吧?”
顾砚川挥了挥手,“不用了,离吃饭的时候还有好大一会呢,我就先回去了。”
顾砚川刚走,宋淮安骑着马的身影就从转弯处出现了。
顾念晚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等他。
宋淮安下了马将玄羽丢给海松,自己大步的往府里去了。
顾念晚本想和他打招呼的,谁知道他看都不看自己,顾念晚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也不怪他会生气,他本来就挺忙的了,自己还给他添了麻烦。
两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经过前院的时候正巧被正在擦洗的秋儿看到了。
看着夫人前面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估计就是家主了。
只是与她想象中的宋淮安不一样,那个十几岁便运筹帷幄,二十几岁便称霸一方的宋淮安竟是如此的身躯凛凛,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那恶肉横生的恐怖摸样。
只是即便像这样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看着夫人小跑着追家主的模样,而家主却丝毫不考虑夫人能不能跟得上的样子,秋儿将抹布重新放进水里。
难道夫人和少爷吵架了?
宋淮安并没有回后院的屋里,而是去了书房,顾念晚也跟着他来到了书房的门口,他进去的时候没说她也可以进去,于是顾念晚便在门口站着。
宋淮安进去的时候没将书房门带上,所以能看见门口顾念晚的影子,此时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椅把手。
过了好一会那影子还没有动,宋淮安啧了一声,真是个死脑筋的。
宋淮安将双手都搭在椅把手上,对着外面的喊道,“还不进来,就那么喜欢在外面晒太阳?”
五月份的太阳虽然不毒,但已经开始热了。
顾念晚得了宋淮安的允许后,才踏进他的书房。
宋淮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怎么不进来?”
顾念晚坐下来,本就白嫩的皮肤在外面晒了一会已经有些粉红了,“书房是你私人的地方,我怕自作主张进来看见些我不该看的东西。”
毕竟这书房是他在府里处理公务的地方,里面肯定有很多外人所不能见的东西。
宋淮安都被她这解释气笑了,“什么私人不私人的,既然你已经是我夫人了,那这府里没有地方是你不能去的,即便你在我书房看见了重要的东西,你会跟别人说吗?”
顾念晚连连摇头,“不会跟别人说的。”
宋淮安其实戒备心很重的,但为什么会在顾念晚这里不设戒备心呢,或许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不会背叛自己,亦或是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生活,现在身边有了个她,宋淮安不想将这样的心理用到她的身上。
宋淮安的内心深处,希望他们两个人都能赤裸裸的站在对方面前,给足对方信任,他如今种种行为也是这么做的。
顾念晚看宋淮安不说话了,于是开口问了自己的疑惑,“夫君刚刚怎么到的这么及时,是有人跟你说了吗?”
宋淮安拿起桌子上自己练的字看,“等有人从那儿跑回来跟我说,怕是你哥身上都被戳成窟窿了。”
好像是这样的。
宋淮安看出了顾念晚还想再问的话,于是在她问之前就给她解惑,“你早上不是派人来办事处跟我说你和你哥去爬山了吗,刚巧今天早上我去办事处的时候下面人跟我说昨夜徐闯兄弟两个到了,今天早上还早早的就让守在城外的一小波人马去给小南山守住了,什么用意不用猜就知道了。”
至于他为什么就笃定徐闯会招惹她,那是因为他知道徐闯是什么样的人。
果不其然,去的时候差点就打起来了。
宋淮安看了看今日一身粉衣的顾念晚,“他没怎么你吧?”
顾念晚连忙摇摇头,“没有,哥哥早就让我进马车里了,他只和哥哥吵了几句。”又想起什么,补充着说:“哦,还错以为我和哥哥是夫妻。”
话音刚落,宋淮安脸都黑了下来,好一个误以为。
也不是生谁的气,只是被这句话伤到了。
其实也不怪徐闯误会,两个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一起确实会让不认识他们的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