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楼的表演一般从申时就开始了。
一楼正中间搭的台子上用着纱幔装饰,叫人似虚似实的瞧不真切,倒添了些朦胧美。
有名女子从后面上来了。
唇动声出,曲儿唱的确实不错。
一晚上各种表演让人在这春月楼玩的痛快,直到戌时才算堪堪结束。
看也看了,时间也不早了,宋淮安和顾念晚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呆了,此时一楼还有许多人没走,所以两人就从后门出来了。
后门这处连的是条巷子,此时天色甚晚,昏暗的巷子里安安静静的。
从这里也能到宋府,且距离也近些,只是路窄没有主干道好走。
马车内顾念晚跟宋淮安聊着天,“这春月楼的东西还挺好吃的,今晚我都吃撑了。”
边说手还边放在肚子上揉了揉。
顾念晚当时跟伙计说上些他家的招牌菜就行,谁知道端上来了一桌子,为了不浪费,顾念晚尽量多吃了些。
宋淮安靠在车壁上,“之前听方惟说,春月楼的这些厨子都是从天南海北花重金找来的,个个都有道自己的拿手菜。”
顾念晚没听过方惟这个名字,“方惟是谁啊,你手底下的人吗?”
宋淮安点了点头,“嗯,只不过现在他在潦城。”
顾念晚没再接着往下问,毕竟这就涉及到了宋淮安的公事。
马车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拉扯与打骂声。
本就窄小的道,此时被前面几人给挡住了,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离得近了,前面那些人说什么他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一道中年男声响起,“你个女瓜蛋子,老子白吃白喝养了你十几年,现在老子有难处了你个白眼狼还不愿意帮老子,你是想让老子死啊!”
说着将紧紧扒着自己腿的女孩一脚给踢开了。
身后两个来要债的打手见势连忙去抓地上的人,“你爹都答应把你抵给我们了,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
女孩知道一旦被他们抓走了意味着什么,手指死死的扣住地下,“不,我不要,爹,求你了,你别把我卖了,我出去挣钱,咱们总能还上钱的。”
“去去去,我也不用你挣钱,赶快跟他们走吧,别打扰我回家睡觉。”手里做着赶人的手势。
这个卖女儿的中年男人叫何大壮,本来家里就不富足,靠着他干苦力挣点钱勉强养家糊口,前不久家里的婆娘病死了,家里再也没有能管着点他的了,好巧不巧就染上了赌博。
像他这样老实了大半辈子的人去那种地方不就是像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吗。
还没在赌馆里呆够一个时辰,就把身上的那点铜板给输完了。
那时候何大壮正在兴头上,输完了还不肯走,就这样毫不意外的掉进了人家赌馆的圈套里。
听赌馆说可以先借钱给他,何大壮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立马就签字画押,做着不劳而获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