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奎看今日大人心情不错,才敢油嘴滑舌一两句。
宋淮安捞起腰间的香囊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崔奎的打趣,“内子绣的,今早才戴上。”
宋淮安极少与他们扯这些,今日能在这上面跟他聊两句,看来是挺在意他这个夫人的。
于是崔奎夸赞道:“宋夫人心灵手巧,这香囊看着比外面卖的还好看。”
宋淮安很受用的笑了笑。
此时校场里的兵正练着,听着喊叫的气势就能看出来他们状态不错。
崔奎边陪着宋淮安走说:“这次咱们大规模招兵,各方都紧盯着呢,西边的徐闯这几日也开始招兵了,而且训练也开始抓起来了。”
徐闯本是山匪出身,早几年抓住了机会,趁着朝廷对地方管理不上心,将西边那一块给收入囊中了。
这几年管理的不错,将许多荒地又都开垦了出来,在西边很有威信。
照着这个势头,宋淮安和他迟早有一战。
宋淮安挺欣赏他的能力的,能从山匪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了。
“盯紧了,要是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及时汇报。”
崔奎拍着胸脯,“放心吧大人,都派人盯着呢。”
这边苏府可难安宁了。
自从那日赏花宴苏景川见了宋淮安和顾念晚之后,心里一直不舒服,总是抱着幻想,若是中间没有宋淮安突如其来的横插一脚,最后自己是不是就能够如愿以偿的娶到念晚妹妹了。
放眼这个扬州城,他不觉得自己差。
终于压制了两天想法,还是没能忍住,跑去跟苏远说了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爹,你实话告诉我,念晚妹妹和宋淮安在短短几日便成了亲,是不是宋淮安逼的?”
要不然没道理啊。
苏远以为顾家那女儿成了亲之后,儿子也就不惦记了,谁知道今日又跑来提这事,“人家都已经成亲了,你再问这些有什么用呢?他们两个成不成亲也是他们顾宋两家的事情,跟咱们苏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别再纠结这件事了,天下好女郎还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苏景川心里苦啊,打小就喜欢的女孩,本以为自己有机会的,可是最后就只能这样看着她在短短几日里就成了亲,他怎么会甘心。
“一定是宋淮安那阴狠毒辣之人在中间做了手脚,逼迫顾家不得不嫁女儿,不行,我要去亲口问问念晚妹妹。”
说着便要出门,踉踉跄跄的跟个行尸走肉一般。
苏远见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于是怒不可遏的吼道:“苏景川,今日你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边往外走的苏景川那里还听得进去,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般,嘴里喃喃道:“念晚妹妹一定是被逼的。”
“来人,拦住少爷,不许他踏出家门一步!”
苏远被气的甩袖。
几个家仆听见老爷的吩咐,连忙上前拉住少爷。
感受到别人的阻挠,苏景川努力的想要挣脱,可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力气哪里能跟整日里干活的仆人比。
苏景川红着眼眶,在院子里歇斯底里的大喊,“放开我!”
王柔带着丫鬟来给老爷送些茶点,谁知道就看见了爷俩在外面对峙的这一幕,连忙焦急上前,“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你看看你儿子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样子,还说要去宋府找人家,真是连脑子都没有了。”
王柔因为明里暗里找顾家提了好几次孩子的婚事,但人家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都是过来人,王柔哪里不知道人家顾家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没看上他们吗。
在她这里,自己儿子就是最好的,也见不得别人看不上自己儿子,顾家不乐意给自己姑娘嫁过来就算了,他们又何必上赶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呢?
“川儿,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听你爹的话别闹了。”王柔心疼的摸了摸儿子因为挣扎而变得通红的脸。
“你们都骗我,你们是不是都害怕宋淮安!”苏景川的衣袍已经在拉扯中变的凌乱了,如果外面的人看见一向温润的苏家公子变成这副模样子,只怕是会不敢相信。
今天谁说话苏景川都听不进去,苏远看着在院子里跟疯了一样的儿子,终于下了狠心,“来人,上家法!”
王柔不肯,“老爷,有话好好说,万万上不得家法啊。”
苏远就这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也没对他动过手,更别说对他上家法了,只是这次苏景川实在是不听话。
看妻子还袒护着儿子,恼火连带到王柔身上,“他都这副模样了,你还为他求情,慈母多败儿,今日我就要打到他歇了这个心思为止!”
自己教育儿子,总比他跑去宋府惹了宋淮安好,到那时候他闯的祸就大了。
不知被摁在院子里挨了多少棍棒,直到苏景川被打的疼晕了过去,才被下人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苏若知道的时候,还是从前院路过回来的丫鬟跟她说的。
当她去看哥哥的时候,哥哥正趴在床上麻木的留着眼泪。
苏若几步扑到哥哥的床前,“这是怎么回事,爹爹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本来毫不作声的苏景川,看到来的妹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办法。
现在他被禁足了出不去,就算偷偷跑出去了,到了宋府也没有理由进去找念晚妹妹,但妹妹不一样啊。
既没有被禁足,还和念晚妹妹是好朋友,通过她见一面念晚妹妹是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