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陛下圣意。”
“遥将军来得匆忙,不如今日诸位先行在此歇一晚,明日同遥将军赏完花再回宫,诸位觉得怎么样?”
现场没人反驳,纷纷答道:“是。”
花满楼的下面是百花园,百花园再过去一段路有几处宅子,虽不如宫里那般华丽非凡,但也是百花繁绕,别有一番风趣。
静妃住在梨棠阁,鸢昭仪住在不远处的晚枫潭,柳婕妤和越婕妤住在较偏的蝶花园和清蓉间,裴淑妃住得离皇帝最近,一个在百花间的东厢房,一个在百花间的正房,也不是没有别的院子,皇帝只是想让他的爱妃离他近一些。
至于遥将军选了离静妃最近的雨薇阁,两处院子仅一墙之隔。
半夜,月色未退,梨棠阁内,床有些晃动得发出声来,床上两人正在一阵翻云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
身下的静妃娇喘着,眼里似含了一汪清泉,“遥将军,人家可等了你好久,你想不想人家。”
遥凌期抬起埋在她胸口的头,笑容浮现在脸上,“想,怎么不想,在边关的每一日我都想你想得不得了,就怕见不到你了。”
静妃凑近他的脸亲一口,“有多想?”
遥凌期笑着回亲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不见如隔十载,我此生非你不娶。”
静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盛,“可我已是那狗皇帝的妃子了,你怎么娶我?”
“只要你爹多多在朝中多关照我些,我总有一天取了那皇帝的狗头,以整个天下为聘礼娶你做我的皇后。”
静妃听到这话,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又搂上他,床又开始摇晃起来,帐内一片春色。
另一边,晚枫潭、蝶花园和清蓉间都收到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和一份各不相同的礼物,房间里的妃子见到那封信,脸上红的都要滴血,不用猜都知道信里都是缠绵悱恻之词,表达爱意之词,妃子拿着那封信看来看去,对着手里礼物爱不释手,眼里的喜爱之情瞒都瞒不住。
百花间的正房里,魏昱坐在床上听着探子来报的消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位凌将军可真是忙啊,我原本以为他会选其中最有利用价值的来讨好,没想到,他倒是一个也不放过。”
薄唇又轻启:“东厢房的那位有什么动静吗?”
探子答道:“没有,属下去看时已早早睡下了。”
“你滚吧。”
听到他的话,探子隐入夜色中消失,没留下一点踪迹。
他推开正房的门,走到东厢房的门口前,没有丝毫犹豫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昏暗,透过窗户洒下一道银色,正好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脸庞分外清丽。
他走近床沿顺势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人,一抹连他都未曾察觉的笑爬上他的脸,银白的月光也洒在他脸上,竟有几分柔色。
白皙的脸庞抚上一只手,竟还真有点不舍得把她吵醒了,那只手在脸颊上掐了两下,裴攸脸上一阵吃痛,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暴君正坐在她身边,神色温柔,脸上的笑意也是止不住。
这是做梦还是真的,暴君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对他笑,但脸上的疼也是真的,她的脑子有些不清楚,暴君会大半夜不睡跑到这来掐她吗,还对她露出那样的笑,迷糊间,她对着眼前的人问了句话。
声音带着丝倦怠:“陛下,你是真的吗?”
魏昱看着她认真的回答道:“假的,现在我们都死了。”
裴攸清醒了些,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向四周看去,“这地府怎么和我住的房间那么像。”
魏昱忍住笑意,顺着她的话回答:“刚死不久,黑白无常还没来。”
裴攸有些激动,在他身上打了两下,既然我们都死了,那她也不当什么好鬼了,必须暴打他一顿,立一立自己作为鬼的威严,叫他平时作天作地,乱威胁人,这下好了,同是天涯沦落鬼,就算你是皇帝又怎样,死了还不是要去地府报道。
她大胆的问起来:“你怎么杀的我?”
他平静的回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在你喝的茶里下了毒。”
“你果然没安好心,狗皇帝,你不也死了吗,这就是因果报应,我看你到了下面还敢不敢嚣张。”
魏昱听到她说的话,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慢慢靠近她,声音温润:“我就是嚣张怎么了。”
不愧是暴君,作鬼还这么嚣张,裴攸慢慢的回答道:“你这样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我就把你也一起拉下去,我们一起慢慢享受。”后面几个字莫名的带上了笑意,似乎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切,她这种功德圆满的人才不会陪他下地狱,如是想着,她的手被他抓住,牵着她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都做鬼了还不放过别人,积点德吧。”
魏昱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边回答她:“当然是做点积德的事啊。”
梨棠阁内,两人依旧浓情妾意,好不快活,全然没有注意到屋顶的瓦檐少了一块。
裴攸被他牵着去做“积德事”,没成想暴君竟带着她“飞”上了梨棠阁的屋顶,他拿开屋顶上的一块砖瓦,示意她去看。
她本就觉得疑惑,不是说去做积德事吗,怎么会做到静妃的屋顶上,她顺着那片瓦挪开的地方去看,一看不得了,春光乍泄,竟是在行欢好之事,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静妃是皇帝的女人,在她身上的那名男子是白日里见到的少年将军遥凌期,她顿感羞愧,忍不住朝身旁的人压低声音骂了一句“缺德鬼”。